他們,都不過是上位者的棋子罷了。
身為棋子,深陷棋局。雖有無奈,但卻找不到解脫的辦法。
往後這十幾年,在這邊關中,每到過年過節,別家闔家團圓的日子,他總是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女兒以及自己的外孫,他們是否安好。
他本是不相信神佛的,但自從十幾年前,來到邊關後,除了軍務外的閑暇時間,他最常待著的,就是自己臥室旁的一個佛堂。
沒有一日,他不在祈求上蒼,能夠讓他的女兒和外孫,他在這世上唯一遺留的兩個血脈,能夠康健無憂,平安喜樂。
柳向南深深呼了一口氣,然後雙手顫抖著攤開信紙,隻薄薄一張,言簡意賅,先是問好後,就是懇求外祖父,能夠想想辦法,讓他娘得償所願,餘生陪伴在他身邊。
柳向南手持蕭玉卿所寫書信,目光緩緩掃過那紙麵。隻見筆畫剛勁有力,筆鋒遊走之處,似有筋骨隱隱撐起每一個字符,仿佛能從中感受到書寫者內心潛藏的堅韌與力量。
然而,當著眼於篇章的起承轉合時,便能發覺其行文脈絡尚缺圓熟流暢。
柳向南凝視著那字跡,心中暗自思忖:這孩子想必是因練習書法時日尚淺,還未能全然熟練地駕馭筆鋒,致使運筆之間略顯生澀。
想那蕭玉卿身處冷宮長達十餘載,在如此艱難困苦、物資匱乏且缺乏教導的環境中,竟能寫出這般頗具風骨的字跡,著實難能可貴。
此子天賦已然初露鋒芒,隻需假以時日,待其對書法之道有更深入的領悟與研習,日後加以悉心調教,必定能夠突破現有局限,脫胎換骨,成為那出類拔萃、人中龍鳳般的人物,在這世間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綻放屬於自己的耀眼光芒。
他露出滿意的笑容,心裏暗暗想道:不愧是他柳向南的孫子!就是厲害!!!
看完書信後,柳向南將它們疊好裝回信封,拿在手裏,對著陸理抱拳道:“感謝陸賢侄不遠千裏來送書信,看完書信,我已明白他們的意思。之是,安排人手,還需要兩日,煩請陸賢侄,在府上住上兩日,再跟我們的隊伍一起回京,路上也有個照應。可好?”
陸理站起身來,回抱拳道:“柳將軍不必多禮。如此,我這便在府中叨擾兩日,等候隊伍一起出發,這兩日,便叨擾將軍了。”
柳向南沉聲道:“陸賢侄不必如此客氣,盡管住著,有什麼和管家說就好!”
說完後,對著屋外喊道:“老何,進來一下!”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老何站在下方對兩人福身行禮。
柳向南望著匆匆而來的管家,沉聲說道:“老何,陸賢侄這兩日就交給你照顧了,可得把人照顧好。咱們邊關天氣太寒冷,他屋子裏的炭火,燒的旺一些,對了,還有炕,記得也吩咐下去,記得給陸賢侄燒暖和熱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