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一左一右,隻有兩位,哪怕是她,陪伴聖上多年,盡心盡力,也不過是右翼,而鍾晚意,幾次升了位分,很快就成為了宮裏唯二尊貴的左翼皇貴妃。
若不是位分不能直接晉升的太快,柳妃猜測,可能鍾晚意一入宮之時,便直接就能被封為皇貴妃。
而她的母族勢力並不大,蕭甚為了讓她坐穩後位,也重用她的母族,朝中重要位置的臣子,慢慢被鍾氏族人所代替,鍾式也一躍成為京中橫著走的新貴。
這一鼎盛,就是這十幾年。
當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柳如煙眼含熱淚的望著自己的孩子。直覺是自己對不住他,哪有什麼白虹貫日是為凶兆。
凶兆,吉兆,隻不過都是上位者的意思而已。
下麵的人依據上麵的人的心意辦事,自己背後,畢竟父親手握兵權,始終是蕭甚心裏的一根刺,想要收回兵權,但是又恐下一個任命而去守衛邊關將軍會有異心,而父親,戎馬一生,對邊關敵人的情況摸的滾瓜爛熟。
蕭甚既想收回兵權,又不想失去一個為他賣命的老將,所以這才有了白虹貫日的凶兆預言。
是她,錯付真心,害了自己的父親,為了讓蕭甚留的她和蕭玉卿的一條命,所以才拖著一身傷病,誓死守衛在邊關。
也害了蕭玉卿,讓他從出生起,就背負白虹貫日的凶兆預言,從出生起,便跟著他,在這行似冷宮的地方生活了十幾年。
“母妃,你認識陸姑娘的生母嗎?”蕭玉卿聽著母親低低的呢喃,抬起頭,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嗯,何止是認識,還是母親在這京中的至交好友,她雖出身商賈之家,但是為人善良,仗義,待人真誠。”
“她,當真是一位很好的人,隻是可惜......”
柳妃回想起記憶裏那個鮮活明媚的少女,語氣裏,滿是遺憾。
“玉兒,母親想要恢複記憶,若是柳姑娘入宮,你替母親傳達意思,我不想再渾渾噩噩的活下去,一心隻惦記著那個狗男人了。”
“若是可以,母親真想回到那個,自由......自在......的......邊關......”
隨著柳妃講述著,她的眼神又逐漸朦朧起來,最後,斷斷續續的說完之後,又重新變成了隻有天真的如同小兒的智商,整個人又陷入了混沌之中。
眨著眼睛望著蕭玉卿滿臉淚水的模樣,麵上有些不解,她閃過一絲疑惑,然後笨拙的拿自己的衣袖,給蕭玉卿擦拭著臉上的淚水,嘴裏輕輕道:“玉兒,不哭不哭,我會乖乖的,你別哭~”
“好,玉兒不哭。”
蕭玉卿望著又重新陷入朦朧心智的母妃,努力對她擠出來一個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