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愣住了,她望著屏幕上還沒撥打出去的110,納了悶。
怎麼回事,明明她還沒來得及報警啊,那現在這個警是誰報的?
可惡,她焦急地望向工廠大院,這麼早報警,不知道白山有沒有時間把吳翠鳳處理幹淨,處理不幹淨的話,說不定吳翠鳳還要拿她當墊背。
而且要是吳翠鳳沒死,白山充其量就是個殺人未遂,不重判她就始終放不下心。
經曆了生死這一遭,白薇薇算是徹底看清了這世上所謂的感情。
哪怕是親情,在麵對利益的時候,都會分崩離析。
那個寬和的爸爸,寵愛她的媽媽,隻在利益還沒有崩盤的時候才會出現。
一旦自身利益受損,他們就會快速變臉。
“媽啊,你知道當我昏迷的時候聽見你在病房外哭喊,心裏有多麼感動嗎?可是為什麼一向愛我的你,寧願把刀伸向自己女兒,也不願意去傷害你的畜生丈夫呢?”
白薇薇不理解,隻是這個世上她不理解的事情還有很多,在能保全自身的情況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她媽媽一個痛快。
相比於暗無天日的牢房,還是死亡更加解脫。
這樣想著,白薇薇擦了擦眼淚,離開了那裏。
她現在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可她隻有三十天時間,三十天內要是不換回來,她原本的身體會死,而她的靈魂將會永遠禁錮在這個平庸的店員小妹的身體裏。
如果真要以這樣的身體過一輩子,不如死了。
白薇薇快速離開這裏,回了白家別墅,還好昏迷這段時間大門密碼並沒有變,她熟練地按下密碼進入別墅。
家裏沒有人,她大搖大擺進入白山的書房,她記得白山書房有一個保險櫃,保險櫃是白山一輩子的積蓄。
也是後來吳翠鳳帶著她狂買奢侈品她才知道,這個男人的家底遠比她想象中厚,她當初賠了裴晏生那麼多錢,可吳翠鳳隨手給她花出去的就已經不止那些。
這個男人當初把工廠賬上所有的錢,包括給那群受害者的賠償金全卷走了。
這麼一大筆錢她一定沒有花完,肯定在哪藏著呢,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應該也就是他的書房了。
“爸,你算計了別人一輩子,今天讓你親女兒算計一下,有來有回,人生才有趣嘛。”
白薇薇把手身上的保險櫃......
再說這邊,白山還沒來得及把吳翠鳳丟進化學製劑,大門突然被爆破,一群警察舉著槍將他包圍。
吳翠鳳的嘴被塞了棉花,見到警察就像見到就行,一個勁嗚嗚地喊著。
白山見狀氣得立即給了她一巴掌,“賤人,你居然敢賣我?!”
他還沒來得及有下一步動作,一名警察立即朝他腳邊開了一槍。
“老實點!當著警察的麵還敢打人,把手舉起來!”
白山這一槍震懾住了,當即就把手舉了起來。
接下來的事就非常順利了,他殺人未遂被捕,戴上銀手銬被塞進警車的時候,白山其實還是有些懵的。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的人生居然就走到了這個地步,就像是他不明白為什麼人都已經死了,那群死人背後的家人還在不停地追求真相。
真是令人煩躁。
審訊室的光打在白山臉上,早在腦中設想過自己有這一天,白山毫無畏懼,麵對警方的盤問,也隻是一句:“我沒做過。”
但警察辦案經驗畢竟豐富,就知道他不能承認,直接甩過來證據。
第一個證據是一份檢驗報告,法醫從林光的屍骨上提取的化學物質與今天在廢棄化工廠提取的化學物質進行了比對,結果吻合。
第二個證據是一份集體證詞,都是當年死在那場泄露事故的員工的家屬,他們表示並沒有收到白家的賠償款,並且調取了銀行流水,來證明他們沒有說謊。
白山臉色越來越差。
刑警指著他的鼻子:“如果你說你沒有私吞賠償款,那你殺林光幹嘛?”
隻是即便證據突臉,白山依舊能識別警察的語言陷阱,他說:“警察同誌,我還是那句話,當年的賠償款我沒有動過,我也不知道你說的林光是誰。”
他笑了:“警察同誌,您不是說能定我的罪麼?幹嘛還要用語言陷阱來套的話。”
警察被他的無恥震驚到了,單向玻璃的外側,更是直接有人罵他畜生。
就在這時,謝以棠帶著一個女人出現了。
一進來她就感受到了低迷的氛圍,便是知道這個案子沒那麼容易審。
好在她早有準備。
她將女人帶到刑警麵前,說道:“警察同誌,這位是林記者的姐姐,她還有證據沒有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