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了約莫五分鍾才起身離開。
窗外明月高懸，地上銀白一片。
“祁焰，下雪了！”
賀之舟清甜的聲音中夾雜著興奮，她睜大眼睛往下瞅去。
“慢點兒，別摔下去。”
祁焰溫雅提醒，順便站到賀之舟身邊。
賀之舟伸手去接雪花片，雪花入手即化，帶著絲絲涼意。
寒風吹紅她的鼻頭，祁焰將自己的圍巾解下，替她纏上。
脖子傳來暖意，賀之舟彎了眉眼，“謝謝你祁焰。”
“別客氣，之舟，咱們走吧，太晚了會更冷，當心感冒。”
“嗯。”
賀之舟用鼻音回她，眼睛亮亮的，牙齒白白的，讓人挪不開眼睛。
祁焰拿過她的包，貼心的蓋上琴蓋，順手關了燈。
到了外麵，雪花越飄越大。
賀之舟忽然停下腳步，“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得留個印記。”
雪還未完全覆蓋地麵，星星點點的就像白鹽。
“你想寫什麼？”祁焰陪她一起蹲下。
“還沒想好。”
“那我陪你一起想。”
兩人在地上蹲了五分鍾，雪散在頭發絲上，就像泡沫，漂亮的讓人挪不開視線。
賀之舟伸手摸了一下，隨後笑了起來，“都是雪，要成雪人了，哈哈……”
祁焰寵溺一笑，“雪人好呀，雪人不知道冷。”
“哈哈，你很冷嗎？也是，你把圍巾都給我了。”
賀之舟欲把圍巾還給祁焰，祁焰道：“你還是戴著吧，不然顯得我不像男人。”
“怎麼不像男人了？”賀之舟如星辰的眼眸裏帶著好奇，一眨不眨的望向他。
祁焰溫笑道：“因為不紳士。”
賀之舟被他逗笑，從地上起身時，才發覺腿麻了，嬌軀不由自主的往祁焰身上倒去。
祁焰趕忙要扶住她，但他自己的雙腿也麻的不行，整個身子不受控製的往前去。
“哈哈哈，你往前走什麼？回來呀，我在這裏……”
“不行呀，控製不住，之舟，你過來點……”
“等一會兒，還沒緩過勁來。”
“要不我們坐下吧？”
“好呀。”
賀之舟一屁股坐到雪地上，又趕忙起來拍打屁股，“地上都是雪不能坐，祁焰你也起來吧。”
“不起了，我歇一會兒。”
賀之舟伸手去拉他，“起來吧，你的衣服會濕的。”
“好吧。”
祁焰將手遞給她，卻故意在起來時，拽了一下賀之舟，賀之舟跟著往前踉蹌。
祁焰開懷大笑，“怎麼還不扶我起來？”
賀之舟蹲到地上抓雪打他，“讓你欺負我，看你還敢不敢啦，哈哈哈……”
祁焰被雪拍到眼睛，頓時也從地上起來，抓著雪就往賀之舟身上砸，但砸的力度並不重，輕輕地就撒鹽一樣。
賀之舟笑著躲開，同時蹲地上抓雪。
祁焰趁她抓雪的時候，拿腳踢地上的雪，雪花立刻飛濺。
賀之舟被濺到眼睛，連忙去揉搓。
“沒事吧？”祁焰見狀，立刻關心上前。
賀之舟突然發起攻擊，將藏在手心裏的雪撒向他的臉，“哈哈哈哈……”
等了半天沒等到祁焰的笑聲，賀之舟還以為他生氣，正要道歉時，祁焰突然笑了，“你騙我一次，我也騙你一次，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