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過來之後的幾天,隻能躺著,移動的話就會牽動傷口,然後就是像是刀割般的疼痛。
可是對於我這種天生閑不住的人來說,不能動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所以我試著在疼痛感很小很小的情況下讓他們攙扶著我在周圍逛一逛。
我們現在所處的是在水流的下遊,旁邊有一條小溪,本來已經快要幹涸的,由於那天的大雨現在又被蓄滿了水,很是清澈。
後來幾天,雖然我的高燒已經褪去了,但身上的傷還是很難在這麼短的時間好完全,所以他們一邊輪番照顧我,一邊還要出去探路。他們找我的時候已經不是按照地圖上的路線走的,所以我們現在需要的就是確定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然後再決定下一步到底該怎麼走。而我隻能呆在原地和陪我的人聊天,其實也沒什麼可聊的,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自然沒有時間和心情去聊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大多的時間都是在討論這一路上的危險。當然,對於小淩的事我們也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起,不是不敢,而是不想。
到我醒後的第四天,我身上的傷似乎已經好了個利索,老黃也帶回來一個好消息,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正好是我們需要經過的地方,我們此行的目的地就在不遠處,也就是說,我這次落水實際上卻是一次因禍得福。
我們的目的地是一個廟宇,據老黃說,那裏原本是一個原始部落祭祀的地方,後來發生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他們就搬遷了,而那間寺廟也就留在了那裏。
既然知道了現在的處境,那麼下一步該怎樣走已經很明顯了。老胡和老黃回來的有些晚,但我們都做好了打算,也不急於一時,所以今晚就在這裏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出發。
看得出,大家的興致都很高,我看了看天空,一如既往的寂靜,繁星點點,好像無數隱藏在大海中的島嶼一般。
老黃撿來一些枯枝爛葉,點著了篝火,火光映照的每個人的臉都是黃黃的,有些模糊,大家散去了一路上的緊張氣氛,有說有笑的,可是在這種情況下,我沒來由的感覺到一種恐懼,像是對未來的處境的預兆,不知怎的,我忽然有一種想要放聲大哭的衝動。
短短的幾天,我們從生到死,又從死到生,要看著任務越來越近,前路卻好似越來越渺茫,我實在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死亡的陰影好像一直在緊隨我們。老胡看出了我的一樣,戳了我一下說“怎麼了,有心事?”
我笑了笑,想大家都這麼高興,好不容易有了放鬆的時候,就不能讓自己把這麼好的氣氛搞壞,說不定是自己太悲觀了而已,就說“沒事,有什麼事啊,哈哈,就是咱這一路上都吃壓縮餅幹了,嘴裏沒味了,想起我那過世的老娘做的大餅了,那味,茲茲。”說完還饒有其事的砸了砸嘴。惹的他們一陣大笑。
顧亭山打趣我道:“你以為咱現在還在北京啊,想得倒美。沒讓你吃野果子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你是大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