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虛空中傳來萬年難遇的人聲。虛弱的聲音中夾雜著不甘、憤怒、失望。
但是可以聽出男子的堅忍。
因為聲音中，即使混合了十幾種負麵情緒，但怎麼也聽不出他的悔。
“這就是，失敗……的滋味嗎？”男子好久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話。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被漫天星辰所包裹。
“真美啊。”他似乎回複了一些精氣，開始微笑著欣賞這星空。“以前似乎沒有在意過這種東西呢……”他這樣想著。
突然間，卻又如理所當然的那樣，星空下，飄散著櫻花瓣，每一片都如仙子一樣起舞。
“花之舞麼……”他的微笑開始變得苦澀，“連這片虛空都在膈應我啊……”
花瓣開始聚成一股旋風，彙聚成一團，隨後爆開。
花瓣分散的那裏，有一團光，人形的光。
“你後悔麼？”那光吐出女子聲音。
“不好意思，我媽跟我說過不能和陌生人說話，所以，能不能先自我介紹一下？”男人開了句玩笑，這是他湮滅前不曾有過的。
“你無權，也沒有資格得知我的真名。”
“這是在故作高深麼？要是我的劍還在，你可要掂量掂量。”
“渾蛋，昊，你……”
“好了好了，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誰，不過我現在是什麼情況？”男人捋了捋那散亂的長發，卻好像沒什麼大用，仍然是披頭散發。
遠看就像一頭落寞的雄獅。
“你幹了什麼事你自己清楚，如今你魂魄尚在，還得多虧了本宮。”
那團光開始躍動起來，很神氣地說。
“哦。”男子隻是毫無意義般地回應了一聲。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幹了那麼驚天動地的事，卻像沒事人一下。”
“你既知我名為昊，就應該知道老子生來就是幹大事的人。”亂發後的眼睛突然眯起來，殺意突顯。
“如何得知？”那團光來到男子麵前，屈膝跪坐下來。
“昊，日天者也。”男子桀驁不馴般笑了起來。虛空被他的狂笑所淹沒。
“可是你失敗了。”
“那又怎樣，非我過錯！”
“可你是唯一要被懲戒，被審判的。”
“這很正常，我是主謀，其餘人不過是想和我一起玩個遊戲而已，現在遊戲規則判定我輸，那麼就是我輸了，要輸得徹底，就得我一人背負過錯。”
“如果我告訴你，還有一個人也被審判了呢？”光影伸出手，捧起男子的臉龐。
“這不可能，弑神的是我，破天的也是我，我才是那個最應該被懲罰的。”
“嗬嗬，你的老父親生下一個罪人。似乎，他的罪才是原罪呢……”
男子甩開光影的手，眼睛血絲不斷顯現，通紅的眼球流下一行血淚。“啊！！！！你們這幫偽君子！你們枉為神！”
“你很不服氣，那你可後悔了？”那光影飛往上空，居高臨下地嘲諷著男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嗯？他怎麼還在笑……”那光影仿佛有些不安。
他咧開嘴，呼出一口濁氣，“老子絕不後悔！”手掌呈爪狀伸向虛無，卻得不到任何東西，“看到神的虛偽，才想要斬殺，明白天空隻是束縛，才想要突破。”
我，這輩子最不後悔的，就是手握一劍，霜寒十四州，屠遍九重天！
“看起來，你好像很不服氣呢，要是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是會落得這般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