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的鮮血,染紅了整個大地。
他用衣袖抹抹額頭的汗水,抬頭看看照耀著紅色土地的紅色太陽,耀得睜不開眼來。
可憐盧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
不知她的那一邊看到的太陽,是不是也是這樣的血紅呢?
將軍揮舞著手中那已經泛紅的利劍,仿佛在用鮮血畫畫一般,那顆盔甲下麵的永遠不曾低下的頭顱,是所有國人的希望,好像旗幟。
他苦笑。
這便是戰爭。要維護的始終是帝國的安寧,卻又有多少人想過那這殘垣斷壁,屍骨滿地的場景。恐怕,那些達官顯貴們是不會想的吧。
吼!!!
又是一刀砍來,將軍躲避不及,隻來得及避過要害,左臂的傷口中的鮮血像是不要錢似的噴湧而出,一下子便染紅了內衫,巨痛加身的他突然之間一陣恍惚,“好想睡一覺,真的好想睡一覺啊”長期的疲勞作戰加上心理的疲憊,如今更是傷上加傷,他真的很累很累,“羽哥!快回家吧,我想你了,真的真的很想很想”隱約之間,他好像聽到了一聲熟悉的呼喊,“好熟悉的聲音,究竟是誰?是誰?哦,對了,是瑤兒,我不能睡,我還要去履行跟瑤兒的諾言,我還要跟她一起行遍天下,給我醒來啊!醒來啊!啊!啊!”,“嗆!”刀劍相擊的聲音打破了敵軍的期望,原本看著那看似單薄,一擊就倒的身影在戰場中縱橫馳騁,無人可擋其三劍,無數的戰袍皆死在其帶領的那隻血色騎兵之下,這簡直就是為戰爭而存在的絞肉機,好不容易以百倍兵力分散了這隻騎兵,想以圍剿的方式來一一消滅,卻沒想到騎兵個個武功了得,在付出上千的戰袍的性命,終於把這幾百人的騎兵給消滅了大半,現在就剩下幾十個,而且看其中的帶頭人,已經筋疲力盡,想著突然偷襲,定能斬其首級,沒想到那位帶頭人著實了得,竟然避開了要害,換做其他人肯定必死無疑,不過上天垂憐,砍中了那位帶頭人的臂膀,讓這位帶頭人明顯已經大半身子進入了地獄離得死亡更近了,看其搖晃的身軀,半閉的眼皮就能知曉一二,“隻要一刀,隻要一刀就可以結束這個噩夢了”敵軍的心裏像是猛獸在呐喊,在咆哮,“呃,呃,呃”捂著自己的喉嚨,手中的大刀掉在滿是血液的紅色血泊之中,發出“啪啪”的聲響
“敵軍何東的首級在此!還不速速投降”聽著不遠處的一陣呐喊聲,將軍知道自己的計謀成功了,自己讓大軍藏於城中的地窖中,自己則帶著部分血騎(血色騎兵的名字)佯裝離開,讓其成為空城引敵軍首領何東進入,他知道何東極為謹慎,或者說極為怕死,但又不得不說,何東的確是一個難纏的對手,因此將軍特意帶著血騎不斷地騷擾何東,讓其放心地進入城中,最終何東不堪將軍的騷擾,終於進入城中,三天後,將軍集結所有軍隊攻城,引開大軍,最終獲得了這次戰爭的勝利,但雖說勝利,看著眼前的情景,想起以前戰袍們一起嬉笑,一起練武,一起吃飯的情景,將軍內心充滿了苦澀,摘下頭盔,好一個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的美青年,隻是青年此時的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悲痛,那皺起的眉頭,讓人忍不住想去撫平,“將軍,我們贏了,可以回家了”幾十個渾身傷痕,氣喘籲籲的血騎齊齊跳下馬,半跪在地想著青年喊到,“是啊,可以回家了,瑤兒,等…………”,話沒說完,將軍已經支持不住暈倒到馬上,“將軍,將軍……”隱隱約約中聽到了有人在呼喊著自己,但自己實在沒力氣睜開眼睛,隻能任由自己墮入了黑暗。
“咯吱咯吱”一輛破舊的馬車在寬敞的官道上緩緩地前進著,馬車裏麵躺著一個臉色蒼白,緊抿有些幹裂的嘴唇,眉頭深深皺起,穿著藍色衣衫的青年,青年大約二十四五歲,整個人看上去就像一個病弱的讀書人,“瑤兒,瑤兒,別離開我”,一片白色的世界中,青年看著一個約摸二十二的女子,女子有一雙大大的眼睛,修眉端鼻,頰邊微現梨渦,穿著一身淡綠色的衣裙,像極了一個美麗的精靈,“瑤兒”青年發出一聲驚喜的聲音,想衝過去擁抱女子,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他想動起來,可是卻依舊一動不動,似乎靈魂與身體分開了似的,“鈺兒,我是雲羽啊!”青年,噢,不,應該是雲羽想發出聲音,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看著女子的身影漸漸淡去,雲羽心中越來越焦急,“動啊!動啊!混蛋,動啊”盡管心裏發出無盡的呐喊,終究井中月,一場空,雲羽隻能看著心愛的女子消失在視線中,畫麵突然之間變的昏暗,雲羽感到自己好像在湖中撐著小舟,搖搖晃晃,突然間肩膀一痛,他慢慢地睜開了那沉重的眼皮,有些微弱的陽光令他不得不重新半眯著眼睛,下意識地摸向腰間,那是他放劍的地方,感到手中一空,這才觀察起周遭的環境,有些泛黃的車篷,上麵甚至有些暗紅,久經戰場的他,一看就知道,那是幹涸的血,再用手摸了摸背下的毛墊,明顯是專人擺放的,隻是不是很專業,把反麵放在了上麵,看到這些再加上馬車的速度,雲羽放下了懸著的心,自己沒成俘虜,這馬車應該是血騎他們安排的,稍微一思考,雲羽就做出了正確的判斷。這時馬車的車簾布被一隻大手慢慢揭起,隨即一個滿臉胡渣的男子便出現在雲羽的麵前,頓時兩雙眼睛,交織在了一起,胡渣男看著那明亮而且帶著戲謔的眼睛,再看著眼前俊美的男子的嘴唇動了動,胡渣男的心中感到一涼,接著心中又多了一份悲憤,“混蛋!陳錦堅,你姥姥的,又耍你餘大爺”,“嘭”的一聲,胡渣男已經倒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