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在朝陽的映襯下如同天火一般籠罩在一座古老的祭壇之上,祭壇很龐大,由莫名石料堆砌而成的隻有傳說中才有可能出現的各種雕像,散落而又仿佛按照著某種特定的規律的排列在祭壇的四周,威嚴,肅穆,充滿了遠古的氣息。
在這座龐大的祭壇上,此時人頭湧動,初略統計下聚集在這裏的有數萬人之多,人雖多,但是都是很有秩序的每人都站好自己的位置,並不雜亂,從他們的眼中依稀的可以看到一種情緒,那就是期盼,他們在期盼著,等待著,到底是什麼才能讓這麼多的人聚集在這裏,他們又是在等待著什麼。
突然天空紅雲翻滾,一個由雲彩組成的漩渦出現在了祭壇的上空,點點的金色光芒彌漫在漩渦的中心。
“來了!”
“來了!”
“來了!”仰望天空奇景的人群中不乏發出激動的聲音在呐喊著這兩個字。
“主角們,新紀元,開始了!”低沉威嚴的聲音如滾滾的浪潮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中,使得眾人的心情更加的激動,更加的澎湃了。同時在人群的角落處,三個少年也控製不住自己激動的表情,相互把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三人分別是兩男一女,兩個男孩子一個沉穩剛毅,一個陽光朝氣,另外的女孩子卻是美的溫婉。三個少年互相緊握著對方的雙手,看著彼此的眼睛,在彼此的眼眸中分別看到了,信任,依靠,友情。就在此時,金色的光芒由漩渦中撒下,籠罩了整個龐大的祭壇,彷如神跡。
數息過後,光芒退盡,漩渦散去,可是祭壇廣場上的人群卻已不見蹤跡,唯有留下了天邊那一片的火雲。
彷如時空變換般,一座穿雲而入的山巔,同樣的雲朵卻是不同的顏色,同樣的人群聚集,不同的是所有的人都是身著古樸,都是各持利器,場麵很是壓抑,緊張,殺氣彌撒,都同時指向著山巔上聳立著的三人,而山巔之上的三人卻並沒有被這裏的氣氛渲染到絲毫,仿佛早已司空見慣了一般。
“廢物,永遠都隻能是廢物。”
三人中一名手持長劍的男子越眾而出,沒有半分的憂鬱,在劍刃出鞘的刹那,人影就已衝入了人群之中,傲然的身姿穿梭於刀光劍影之中,所過之處如同蓮花初開般的聖豔,隻不過伴隨著這美麗花開的卻是腥風血雨,殘肢斷臂,淒厲的哀嚎,花開的絢爛,花敗的淒美。
千人之眾,無一合之敵,花開花謝也不過刹那,他的劍停止了揮動,他的身邊再也沒有了可以令他揮劍的人,男子臉色有了蒼白,胸口起伏著,喘息著,但是他的臉上更添了幾分自信。
“阿城,沒事吧?”溫婉的女子聲音在持劍男子的耳邊響起。
她叫他阿城,從阿城的臉頰依稀可以辨認出,昔日古老祭壇上那三個少年中的一人,那個陽光朝氣的男孩,而說話的女子正是那有著溫婉的美麗女子,另外一人則是哪那個穩重剛毅的男子,隻是昔日的朝氣蓬勃,陽光稚氣早已被他們臉上的那抹滄桑遮掩。
聽到這個聲音阿城的心中泛起了甜蜜的漣漪,聲音的主人正是他朝夕相處,患難與共的妻子,讓剛剛他那個殺戮的心瞬間平靜了許多。
可是,當他轉頭看到自己妻子的時候,他那曾經握劍時穩如泰山的手掌,此時卻顫抖的不受控製,激烈的幅度帶動著全身都如篩糠,一隻長劍也在此時刺進了他的心口。
“為...什...麼....?”幹澀嘶啞的聲線自他口中艱難的發出。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冷漠,結發妻子的冷漠,他視如親生兄弟,隱隱視為兄長的冷漠,昔日的親人仿佛看待陌生人一般的看著自己,在他們的眼中阿城再也找不到曾經的愛情,信任,依靠。
阿城的眼眸漸漸的變作渾濁,一滴血紅的淚珠至他的眼角緩緩垂落,仿佛帶著滾滾的不甘,怨恨,垂落地麵悄然嘭碎,那是怎樣的痛楚才會用血來凝結那一顆淚珠,是心碎嗎...
“啊!”
一個十歲的男孩在床上猛然做起,滿臉蒼白,額頭上布滿了鬥大的汗珠,一副驚魂不定的樣子,顯然剛剛一定是做了什麼可怕的噩夢。
“噓...原來是個夢。”男孩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空,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恍然。
不過想到剛剛夢境中的片段實在是太真實了,仿佛身臨其境一般,就連夢中人的情緒波動都能深深的體會的到,茫然的男孩不自覺的用手指輕撫了下臉龐,隨後他僵住了,驚悚的把那隻拂過臉頰的手指移到麵前,那是一道清晰的血跡,沒有幹枯的血跡,很鮮活。
男孩也顧不上穿上鞋子,連忙爬下床就這樣赤著腳下了地,取來鏡子仔細看去,果然如他猜想的一樣,一道血跡至眼角劃過,而且是剛剛出現的新鮮血跡...血淚...
“血淚?...阿城?為什麼你也叫阿城?為什麼我會流淚,而且還是血淚?”
男孩很是迷茫,在他的記憶中,就沒有眼淚這個概念,從小到大就沒有哭過,用父母的話說:這孩子根本就不是我們親生的,我們兩口子就算死了恐怕這孩子都不會掉一滴眼淚,孽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