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晶瑩,天邊一縷晨光夾雜著少許紫色洋洋灑灑的散落在林間。
九閑悠哉的倚靠在參天古樹之上,嘴中叼著一根雜草,隨著嚼動雜草微微搖晃,甘甜中帶著一絲酒味在口腔中蔓延。
頭枕著雙手,目光有些惆悵,清澈的眼眸微眯,九閑就這樣盯著晨曦,似乎要從其中看出些什麼。
直到豔陽高照,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有了一絲困意的九閑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瘦弱的身軀斜躺在古樹枝椏上假寐。
“閑兒哥!閑兒哥!”
稚嫩的聲音在樹林中響起,驚的飛鳥四起,一些初有靈智的小動物更是從灌木叢露出小腦袋看向聲音的主人:一個三四歲的半大孩童。
古樹上迷迷糊糊睡著的九閑被這聲音一吵,口水都沒來得及擦,就身子一滑摔倒了地上,慘叫聲頓時吸引了那個半大孩童。
“閑兒哥!是你嗎?”
“哎呦,我的腰喲,要斷了要斷了!小兔崽子你叫魂呢?嚇老子一跳!”九閑在地上掙紮了幾下這才扶著樹站起來,不滿的盯著跑來的孩童。
孩童嘟著嘴,金豆子立馬不要錢的掉下來:“閑兒哥凶我!是鐵叔叔讓我來叫閑兒哥覺醒武魂的!”
覺醒武魂?
九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肉乎乎的嫩白小手,輕輕呢喃:“也對,六歲了…”
“行了,別哭了,等哥覺醒武魂了,帶你打兔子吃!”拍了拍孩童的小禿頭,九閑安慰道。
孩童立馬止住了眼淚,抹了把纏著眼淚的鼻涕,隨手抿到一旁探頭探腦的鬆鼠臉上。
九閑:…
鬆鼠下意識舔了一下不明液體,三秒後臉色鐵青,雙腿一蹬,口吐白沫,壯烈犧牲。
九閑滿頭黑線,扶額不敢直視這“慘烈”的場景,轉身向小孩來時的方向走去,孩童提起鬆鼠的後腿扛到肩上,屁顛屁顛的跟上了九閑,動作嫻熟。
樹林離村子不算遠,不然也不會讓一個小孩子去叫九閑。
一般來說這種樹林還是很危險的,隨便一隻十年魂獸就夠九閑吃一壺了…不對,是吊起來打!
路上,九閑麵色平淡,似乎等會要麵對是一件不同尋常的小事一般,可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的小短腿虛浮了,腳步雜亂無章。
在這個隻存在於前世小說中的玄幻世界已經待了六年,九閑是終日無所事事,閑的蛋痛兒,成天帶著這群小屁孩去掏鳥蛋打野雞,時不時教他們一些小遊戲。
儼然成了這個村最靚的崽兒。
當他被扔到小樹林隻能哇哇大哭的時候,係統提示過他,這是鬥羅大陸的世界。
剛開始九閑還挺興奮,可是當他哭著哭著旁邊多了幾隻狼崽的時候,他的心情就不美好了。
還好村裏的鐵匠大叔跟村花李大娘來小樹林解決生理需求,這才救下了弱小無助又可憐的他。
繼而李大娘的一口奶讓他滿血複活。
這幾年,一直都是村裏人輪流撫養他,今兒王大爺家蹭頓飯,明兒王大姐家吃點豆腐,沒事去鐵匠叔叔哪裏敲兩錘子,誰還不是個逍遙日子。
渾渾噩噩,六年一眨眼就過去了。
終於要迎來鬥羅人生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了,覺醒武魂!
打心底來說,不激動是不可能,畢竟當年看三哥他們征戰的時候那叫一個大呼爽快,生死離別時候那哭的是一個驚天動地。
現在實打實的身處於憧憬的世界,還有可能和三哥深入交流,不激動那是不存在的。
來到鐵匠鋪,鋪子前小小的空地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村民都帶著自家剛滿六歲的孩子來覺醒。
幾個眼尖的娃一看見慢悠悠走來的九閑就是大叫起來:“閑兒哥來了!”
其餘一些緊張兮兮看著鐵匠鋪鐵叔擺陣法的孩童雙眼一亮,全部如找到中心點一般將九閑圍在中間,嘰嘰喳喳的述說心中的緊張。
周圍的村民也是熱情的朝九閑打著招呼。
“小閑來了啊!又長高了!”
“我看我們村小閑一定能覺醒個厲害武魂。”
“那必須的,百家飯,不養出個厲害武魂都說不通。”
“小閑要是我親兒子多好!懂事又省心,我們家那小兔崽,整天沒個正形。”
“孟大娘,小閑不就是我們全村的孩子嗎?”
“對對對,看我這老糊塗。”
九閑也是一一笑著打招呼,他在村裏還是很吃香的。
推開幾個亂摸他純潔身子的小女娃,九閑走到鐵叔麵前咧開嘴笑道:“鐵叔,弄好沒有?”
鐵九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寬厚的手掌拍了拍九閑的肩膀:“差不多了,怎麼,你想第一個?”
九閑擺了擺手,無奈的瞥了眼旁邊期待又膽怯的娃子們:“我不第一個,他們敢來嗎?”
“哈哈哈,也是,那你站進去。”鐵九笑了笑,指了指地上用六塊圓黑色石頭擺成的六角星。
九閑點了點頭,雙腿有些打顫的站到了上麵,他的內心,還是有一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