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您就讓我去吧!”
一個少女嘟囔著嘴,擺著撒嬌的摸樣,搖曳著她父親的衣袖,她父親很是疼愛她,撫著少女的發髻,旁邊的一個年輕男子跟著說道:“師父,桂州就在廣西,離這裏頂多半日路程,況且匡師妹從未出過遠門,就讓她出去見見世麵也好!”這個年輕男子魁梧壯實,身著淡黃色軟甲,手執兩頂鋼筋錘,每一個看上去都似乎有四五十來斤重,一雙鱷皮靴精心巧製,顯然是出自那位少女的手筆,然而這鱷皮的來由,恐怕便是這個男子獵殺而取,其膂力之強可想而知。那少女聽了嬉笑開顏,“呂師兄都同意讓我去了,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倘若賊盜來犯,有爹爹和呂師兄保護,那些賊盜見了反而落荒逃去。。。。。。”
少女的父親是個精瘦的中年人,隻微微一笑,嘴邊就裂開皺紋,在女兒的嬌聲軟求下,他也隻能答應了:“好,好,好——不過路上不許任性調皮,見到長輩要問聲好,還有不許向別人挑釁——”
“不許仗勢欺人,不許強出頭管閑事。。。。。。爹爹啊,您都說了十多年了,我都能背下來了!”少女插口說道。
這時有個弟子前來稟告:“稟掌門人,車馬已準備齊全,可以出發了!”這名弟子說完,隻見一車一馬停將在門口,顯然出行人並不多,門上的牌匾赫然寫著“點蒼”二字,這一下便即明了,少女名叫匡曉陽,他父親乃是雲南點蒼派掌門人匡戚,那個叫呂師兄的人名叫呂東誠,乃是匡戚的大弟子,由於一雙鋼筋錘使得剛柔自如,在雲南一代名氣甚高,於是江湖人給他稱號“金剛鱷”。
匡戚與匡曉陽父女同坐車中,車夫在外駕車,呂東誠則在車前禦馬開路,隻聽的啪的一聲,呂東誠將鞭子重重甩開,車馬同時出發,門外弟子紛紛目送著他們的影子消失在路口。
車行不久,匡曉陽不禁問道:“爹爹,聽說這次是去桂州參加揚劍盛會,怎麼不多帶些弟子一同前去?”匡戚道:“這揚劍盛會是由南虹劍客邱晉春主辦,名雖揚劍,實則是要將衣缽傳予他的大公子,在邀請的眾多武林人士中多半是他的好友,我們又不是去討伐魔教,亦不是去爭兵奪器,隻是普通的宴會罷了,帶的人多反而顯得我們不夠誠意。”
匡曉陽聽得有些氣哼哼,“既然是普通的宴會,還說什麼江湖險惡不讓我去,小氣之際!”車外的呂東誠笑道:“師妹,師父這不是讓你去了麼!”匡曉陽道:“要不是我在爹爹出門之前苦苦哀求,恐怕這時候我還得呆在那上不著天下不碰地的屋子裏呢!”過了片刻,匡曉陽從身後的袋子中掏出一些橘子,分給匡戚,並說道:“呂師兄,吃個橘子吧!”呂東誠說道:“不用了,我不渴,多謝師妹的好意!”
匡曉陽撒嬌著說道:“我帶了好多在車上呢。呂師兄你就吃一個吧!”
這時呂東誠似乎有些不情願,可又不忍拒絕好意,隻得說道:“適才早飯吃得多了,現在飽脹得很,實在吃不下了!”他生怕惹師妹生氣,於是撇眼向車中望去,隻見匡曉陽又嘟囔著嘴:“呂師兄你就這麼忍心拂卻我的好意麼?”呂東誠無奈之下,接過了橘子並說道:“我會吃的,師妹就在車上安心休息吧,過不了多時我們就到桂州了!”其實呂東誠隻是想暫先收起橘子待過後在吃,哪知匡曉陽又刁難起來:“我不要,我要看著呂師兄吃!”這下可把呂東誠鬱悶壞了,不吃會惹師妹不高興,可這肚子偏偏一時半會容不下一個橘子。匡曉陽見了呂東誠無奈的臉色,說道:“我請你吃橘子,呂師兄你就這麼不願意麼?不然我可要向爹爹告狀,說你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