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兄為父,殺父之仇在中土永遠都是不共戴天的,但很奇怪的是,當呂心塵說出自己殺了對方兄長的時候,豐臣大將的表現比他想象中要平靜太多。
似乎自己殺的是一個與他無關的人一樣。
兩個護衛從地上想要爬起,卻悶哼的倒下,顯然身屬重傷,他們的武器被震掉在地上。
和豐臣大將的平靜不一樣,當聽到豐臣大川是死在眼前這個年輕人手中時他們的眼神憤恨的瞪著呂心塵,好像是一種信仰被褻瀆的感覺。
呂心塵自然不會理會他們,他走了一步,地上的兩把倭刀已成兩截。
豐臣大將瞥了一眼,隨即笑道:“兄長死在閣下手中,也是一種榮耀,劍客的榮譽在於死在值得尊敬的對手手中。”
“劍客,哼。”呂心塵冷哼一聲:“他也配稱劍客,不過是以武欺人的膽小鬼而已。”
豐臣大將聽到膽小鬼三個字,臉上某處極不自然的抖了一抖:“家兄並非膽小,年少便敢仗劍挑戰天下,如何膽小。”
呂心塵道:“因為在他臨死前我清楚的看到了他的恐懼和懦怯,草原勇士永遠不會畏懼死亡與強大,但是他借著真正的高手不屑出手,妄自殺人,這就是膽小。”
豐臣大將的雙手忍不住用了下力,指尖已經發白。
他看著呂心塵,眼睛深深的眯了起來:“那就讓我也來看看閣下的懦怯吧。”
呂心塵感覺不出豐臣大將的深淺,這說明眼前這個倭人深不可測。
他的手中已經沒有名劍,而豐臣大將也不是當年的東瀛劍客。
麵對強敵,自然需要全力。
呂心塵拿了十幾年的劍,他最強的功夫當然是劍。
他的手中沒有名劍,但至少還是需要一把劍。
名劍城的劍,是全天下品質最好的劍。
楊七見過呂心塵,當日也是在劍府,那****指著前任劍主的屍體,問劍癡那具屍體怎麼辦。
他看著呂心塵終究無法拔出劍來,卻很佩服其敢拔劍的勇氣以及強大,在他眼中,劍主師父有如神人,敢向神人拔劍應該有支撐著勇氣的能力。
所以當呂心塵向他借劍的時候,他沒有絲毫的猶豫。
楊七很清楚剛才若不是呂心塵的出手,自己也許已經死了,年少輕狂是本性,哪怕沒有道理,但並不代表他沒有理智。
那三個倭人很強,遠不是現在的他所能對付。
天下俊傑,呂心塵一向排在前列,哪怕是千代姻紅也未曾在他手下占過便宜,一劍出鞘當年就震驚了很多人,隻是如今劍癡強勢,雲夢更是聖人,他遭遇的都是千年難遇的變態。
但他依然是呂心塵。
豐臣大將站在那裏沒有多餘的動作,他感受到呂心塵的氣質在拿劍的一刹就變了,眼神平穩中帶著一絲傷感,穩定的手腕又透露著自信。
豐臣大將更加的自信,他的手忽然凝在空中做了一個奇怪的拿刀的手勢,衝著呂心塵微微一笑。
呂心塵神情凝重,他握緊劍訣,心中一片清明,他已經感受到豐臣大將身上的壓力,他沒有用名劍的招式,他手中不是名劍,而且他不僅僅隻會使用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