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行的四麵圍牆內,一個老夥計帶著王凡在道上走著。老夥計叫老王頭,跟誰都麵熟,就是跟龍潮升、古龍也能說得上話,誰都會給幾分麵子。不過他倒是跟誰都自來熟,就是新來的夥計,他也一點沒架子的相處。
“那個,還沒問你,你叫什麼名字?”老王頭問。
王凡裝傻充愣地憨笑道:“我叫王大,日後請多多指教!”
“嗯,還跟我是本家?好!新來的以後多看多聽,咱們上麵龍潮升大人、方唯玉大人都是有能耐的人。多學一點,夠咱們受用一生的。”老王頭嗬嗬笑道。
心裏卻道:“這個王大,有古風大人寫的推薦信,人怎麼看起來傻傻愣愣的?”
這時,迎麵走來一個穿著華貴的男子,他看到老王頭後,笑道:“嗯?這不是老王頭嗎?正好,我正要去給方唯玉大人報賬,你帶個人駕車,隨我同去吧!”
“好!”
老王頭看向王凡:“王大,你會駕馬車嗎?如果會,就跟著跑一趟。”
“會!”王凡正愁沒機會調查呢,這就送上門來了。
老王頭看一眼龍潮升,又拽著王凡的衣袖低聲道:“這可是個機會,要是能在龍潮升大人的麵前混個臉熟,日後可是前途無量哪!”
“是是是!”王凡心底好笑,麵上恭謹地連連點頭稱是。
......
“馭~~”王凡一勒馬韁,將馬車停在一座普普通通的民宅門前。
王凡抬頭一看,這宅子實在普通,像是五、六千身家的尋常百姓家,不像是手上流通幾十億的方唯玉家。
“嘿!愣了吧?咱們方唯玉大人雖然位高權重,但是生活簡樸,家裏除了一堆堆的書,根本沒什麼貴重的東西。比咱王家旗下一個小掌櫃的家還要平寒,實在讓人敬佩哪!”老王頭掀開車簾,一拍王凡的肩膀,在旁嘿笑。
“行了,快去把車後的賬冊都搬下來,挪進這屋子裏,方唯玉大人還要過目呢!”
“好的。”王凡去車後搬下一大箱賬本,這金行錢如流水,一日億錢進進出出的,大小賬目繁多。若是總賬,一個賬本還夠,若是細賬都算上,非得幾十個賬本記不可。
王凡搬著箱子隨人進去,藥王則在旁笑道:“看來這個方唯玉清廉得很,應該是胡潤那小子爭權奪利,栽贓陷害。”
王凡心對藥王道:“也不見得,還是謹慎點好。結黨營私之人什麼事做不出來?萬一方唯玉知道了一切,故意做下這麼一出戲呢?”
藥王嗬嗬笑道:“我看是你疑心太重,明明偏心方唯玉,還這般猜忌,這要可不好哦!”
“也罷,你便隨他們進去,把一切都弄個清楚,你也好放心。”
三人走進房舍,看到方唯玉正坐在一張茶幾旁邊,茶幾上有壺茶,有碟花生米。這方唯玉手捧一本書,正看得津津有味。這日子,過得倒是逍遙快活。
龍潮升上前一步,謙卑道:“大人,仁字金行的賬本給您送來了。請您過過目。”
“嗯。”方唯玉暫且放下書,用一根草芥當書簽夾住,掃視一眼三人,目光在王凡的身上稍稍多停了片刻。
他的臉上雖未露出半點驚容,但王凡已經明白,方唯玉察覺到自己的存在了。
“砰!”王凡將箱子撂在地上,沉重的響聲將老王頭和龍潮升嚇了一跳。龍潮升開口就職責:“你這下人怎麼做事的?輕拿輕放都不懂,幸好是賬本,這要是瓷器等易碎的貨物,我看你怎麼交代!”
老王頭又上前接口道:“兩位大人,這夥計是新來的,萬望勿怪!”兩個人都明顯有袒護之意,在他們看來,王凡恐怕就是一時失手,過去就過去了。
方唯玉一言不發。
王凡則毫不客氣地開口就問:“方唯玉,你作秀也要做得高明一點,這麼破的屋子,你不覺得太過了嗎?”
“放肆!你怎麼和方唯玉大人說話的!?”龍潮升雙眼一瞪,怒火湧上。
他大聲嗬斥道:“你個新來的夥計忒不懂事了,方唯玉大人公正嚴明,不僅不貪,且從不利用掌權的便利為己謀私,豈容你誣蔑!?”
王凡見這龍潮升情緒激動,似乎不似說假。王凡又看向老王頭,這老王頭也一臉怒意地看著自己,責備的意思很濃鬱。
藥王笑道:“這會你信了吧?我活了十幾萬年,以我看,這兩個人絕不是說假。”
“我信了。”王凡微笑著對藥王點點頭。
這時,方唯玉喝道:“不得無禮,這位是咱們的大東家王凡!”
“什麼!?”龍潮升和老王頭齊齊一驚,驚懼地看向王凡。王凡雙手背負,俯視二人。有方唯玉作證,他們不敢不信,此時唯有惶恐。
“東家贖罪!”兩人戰戰兢兢,生怕王凡懲罰。
“不知者無罪,況且你們是義憤填膺地為方唯玉叫冤,沒有你們,我還不知道他方唯玉有多能呢!”王凡微笑道。
王凡對方唯玉道:“方唯玉,想必我此來的意圖你已經知道了吧?”
方唯玉搖搖頭:“不知。”
“不知道?”王凡一怔,旋即哈哈大笑。方唯玉不知道,這就說明他的手下沒有將自己調查他的事說給他聽。這方唯玉不僅自己廉明,還培養出了一批堪用的骨幹哪!王凡如何不喜?
與此相反,胡潤手下人隨他的聲,附他的和,全然不顧王凡的命令,這絕對是在結黨營私!
“那胡潤倒是個人才,可惜人品不正,不堪大用。日後便將胡潤差遣到方唯玉手下,讓他單方麵節製好了。”
王家旗下勢力的大洗牌,胡潤一幹黨羽被王凡徹底肅清,該貶的貶,該罰的罰,該掃地出門的掃地出門。王凡底下的勢力風氣為之一正,一派興興向榮的景象。
......
一日,在王凡府邸上住了兩個多月的馮鈴將王凡一家叫到了麵前。
林妙可笑道:“姐姐,可是下人伺候得不周當,或是住得不舒服?哪裏不好和妹妹說,一定讓你妥當了。”
馮鈴搖搖頭:“不是這些原因,今日找你們夫婦來,是告知你們一聲,我打算回馮府了。”
“王凡、林妙可,這兩個月來不僅沒有曹家的刺客再來,也沒有曹家的探子來刺探我還在不在你們府上。這說明,曹家已經斷了刺殺之心。”
馮鈴突然得意一笑:“該擔心的曹瑞自己。曹鼎天一死,我若是夜闖曹府刺殺,又有誰能擋?還不是想殺誰就殺誰?”
“你們放心吧,事情已經平息,以後不會出問題的。曹家不敢的。”
王凡夫婦二人對視一眼,一起笑道:“那我們便不強留了,你若是再想來這裏小住,我們隨時歡迎!”
“改日再來叨擾!”馮鈴笑道。
......
夜裏,王凡見林妙可熟睡,自己卻又起身,披著外套跑去修煉。修煉到一半,一個人走到花園散步。
夜風微涼,花園中有不少螢火蟲飛舞,天上星月朗朗,雖然是自家花園的夜景,卻也賞心悅目。
藥王飄蕩在王凡身邊,與王凡一同欣賞夜景。藥王突發感慨:“螢火蟲雖然也能發光,但卻比不上星月朗朗,驕陽燦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