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人站立道:“汝等好意青龍心領,再議如何?”
李憨道:“神龍豈可無處安身,請稍後幾日便可。”
青龍乘風離去。
不消幾日,李憨夫婦用積攢金銀請了能工巧匠,雕出一丈許高青龍人坐像,塗彩裝飾,幡蓋鈴鐸盡有,供奉桌案齊全,頗為華美。又將龍神像請至占地數十畝、即將修造的一座青龍廟地基上。
如此,龍神即可在造廟完工前,入位受供。
這一日,李憨夫婦備辦齋飲,燃香禱告,請神龍入位。
忽一陣風起,李憨夫婦僅聞龍吟、不見龍影。龍神道:“汝等恭敬,天地悉見,因吾遭貶,不適入位受供,今日特請天龍來此,願香火鼎盛,吾青龍隻需彩筆圖壁即可。”
行完供禮,李憨忙尋來畫師,在一處完工廟宇牆壁,巧筆描出一栩栩如生彩龍,見其呼之欲出,真假難辨之時方為滿意。
李憨又燃香請供,青龍於繚繞香氣中入位安身。
於是,青龍謙受畫壁之龍入位,廟宇正堂乃天龍端坐,自此,來仙村龍廟香火盛起。
由是龍廟香火,經年久許,來仙村乃至方圓數百裏,皆人天合福、順時降雨,五穀豐登、百姓安樂。也不知龍神果真有靈,或為天護佑之,則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殊不知若人心向善,則因果不爽,自得安樂。
一轉眼,十年頭上,李憨與靈兒之子李鹿仙已是一十有八歲,兩夫婦每年都前去峨眉看望其子。這一年,兩夫婦又一路駕馬,清閑遊玩趕往峨眉山處。
剛行至山下,見眾香客皆虔誠來此,天氣晴好,人群悠閑。
突然從山上下來一陣颶風,吹得眾人衣袂飄飄,陡然風勢加劇,狂風席卷塵土,入人口鼻,不得喘息,皆顏麵避風。
路邊店鋪招牌皆倒,不禁風之物散落滿地,晾曬衣物被吹飛而去,婦人們匆忙追趕,另有撲街跌倒者。刹那間雲氣黑暗,狂飆頓起,猶如暴雨將至。
李憨夫婦忙下馬勒住韁繩,馬匹幾欲狂奔。
“嗖!”“砰!”有兩個身影急急射落地麵,拳腳相加,打得難解難分。
“仙兒!”靈兒大叫。
“住手!”李憨大喝道,但聲音早被狂風淹沒。
原來,這打鬥兩人便是李鹿仙與靈寶道人的隨身道童。兩人打勢正酣,並無發現人群中的李憨夫婦。
還未等李憨夫婦再發話,打鬥二人身形竄起,腳踏門柱、屋簷、樹尖,頻頻飛縱,邊打邊跑。李憨夫婦上馬追隨過去,一眨眼跑出數十裏。
山下狂風頓時停息,眾人皆唏噓不已。
“這是練功對打嗎?”靈兒問李憨。
李憨道:“看來不像,這氣勢看來是動了真!”
到前麵一處山坡,打鬥二人相隔丈許,相對而立,蓄勢待發。
這李鹿仙已經長大成人,體態相貌頗似李憨,那道童已二十有五,除頗顯成熟外,相貌服飾依舊。這道童自當年第一日去李憨家,回到峨眉就一直與李鹿仙同在靈寶道人處學藝。
這道童的師父本是靈寶道人的徒弟“輕鴻孤雁”,因久坐關房閉關不出,所以靈寶道人隻好帶著道童授藝,這道童本道號“虛靈子”,後來自取綽號“烈魔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