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緊隨著林凡的生日而至。
林凡生日當天是在家度過的，次日由聞秋補過。兩個人一起吃飯的時候，聞秋嘲笑他生日太小。林凡掐指一算，就日期來看，他們相差也不過幾十天而已。於是他不慌不忙地回擊，“五十步笑百步。”
至於禮物，聞秋送了一款外觀與實用俱佳的鋼筆。其實她有想過送些特別的，給他一個驚喜，比如他帶她乘熱氣球那樣。可惜冥思苦想了好久，也沒想出滿意的，最終隻好選擇這支有實用性的鋼筆。
林凡果然嫌棄地皺皺眉，用鋼筆尾端輕輕敲聞秋的腦袋，說她沒誠意。
聞秋委屈，眨眨睫毛，“那你說什麼禮物有誠意，你說，我送你！”
林凡小心地收好鋼筆，把臉湊到聞秋麵前，眼神帶笑，“你知道吧。”
聞秋聞著男人的呼吸，一時間心裏發麻，當她略帶窘迫地靠近林凡時，對麵突然傳出開心的輕笑，戲謔的聲音壞壞的，“你是不是多想了？”
聞秋氣得瞪眼，誰說林老師是再正經不過的一個人！
聖誕節當晚，杭州街道的氣氛好像是過年。大大小小的店鋪都擺出了聖誕樹扯出了五彩繽紛的彩帶，那叫一個普天同慶。甚至連路邊的某個修車攤，都在某塊生著鐵鏽的笨重牌匾上係著一個粉紅的蝴蝶結絲帶。
真是，其實，隻不過是個聖誕節而已。
沒有人會這樣吐槽。聞秋也是奮力跳入潮流大軍。天性浪漫主義的她，早早地就把去年買的聖誕樹搬出來，收拾幹淨放到客廳裏。她插上電源，繞在樹上的小彩燈立刻一明一滅地閃動起來，繽紛炫目。
聞秋看著眼前的霓虹光芒拍了下手，心滿意足地出了門。
走在和林凡相約地點的半路上，她突然接到林凡的電話，林凡略帶歉意地說，學校老師有聚會，實在脫不開身， 恐是不能陪她。
聞秋聽著手機那端隱隱的喧吵，皺了皺眉。林凡不是輕易失約的人，這樣說來，便是真的走不開。
教師聚會？她略一沉吟，“那我現在過去？告訴我地址。“完完全全的陳述句。
此言一出，倒把林凡驚得半晌無聲。
“怎麼樣？”
林凡回過神，半吞半吐，“你確定要來？我們……他們這群人很鬧的。”印象之中，聞秋她是不喜熱鬧的，心裏不免有些打鼓。
“是、是，百分之百地確定，快說在哪吧。”聞秋握著手機，看著被火樹銀花染亮的夜空，嫣然一笑。
聚會地是一個露天大陽台，上麵一張大方桌，放著啤酒燒烤還有熱氣騰騰的火鍋，有點野餐的意味。聞秋推門進去時，大家已經七七八八地吃了起來。
聞秋關上門就立在原地。這麼多人，果然是有點眼暈。
林凡第一時間走到聞秋身側，接過她的大衣，領著她往自己的位置去。這下子，全屋的人都淩亂了，恐怕是林凡之前並沒有打過招呼，這一會兒，大家都活躍起來，打響的打響，吹口哨的吹口哨，起哄的起哄，熱鬧非凡。
聞秋想抬手按眉，卻不由得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她有些麵熱，雖不是臉皮極薄的人，但畢竟沒和這麼多人接觸過，局促也是正常。不過她心裏卻沒這麼老實，暗暗道，為人師表是什麼，全是狗屁！
“咳，你們剛剛好像說很餓。”林凡出聲圓場，卻聽得出緊張，餘光不由往聞秋這邊瞟，生怕她受委屈。
其他人哪肯就這麼罷休。在場大都是與林凡年紀相仿的年輕人，開起玩笑來沒輕沒重，聞秋也不是很在意。這時候坐在她正對麵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眯著眼看了聞秋兩眼，恍然道，“這不是呂老師麼？”
聞秋後知後覺地想起，這是她在A大任職時認識的一個教計算機的老師。於是她勾了嘴角，微微點頭示意。
這位老師了然地勸阻起哄的眾人，“大家別鬧了，這是學校從前一同事，人家可是好女孩，不許胡開玩笑。”
“人家林凡也是好男人啊，百裏挑一！”
“對呀，從沒看過林老師身邊領過女人，這是女朋友吧。”
“林凡，眼光不錯呀。”
男男女女的聲音雜七雜八。聞秋有些好笑，涉及戀愛的話題總是沒這麼容易打住，每個人都有意八卦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