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教室裏便響起整齊的琴音。
下課時間，聞秋拍了下手掌，對小朋友們和顏悅色的說，“今天學習的指法，回家多聯係幾遍好不好？下周老師要檢查的。”
“好。”齊齊的帶著奶氣的聲音。
聞秋聽著，突然就想起了宋啟銘。那個孩子，他的聲音也是這般稚氣純真的。
“老師的男朋友來了。”不知哪個人小鬼大的小孩子突然喊了一聲。
聞秋向門口望去，果然看到林凡。林凡聽到孩子的叫喊，用食指抵了一下眼鏡框。聞秋笑著刮了一下小鬼的鼻頭，沒有辯駁。林凡來過幾次，所以鋼琴室的孩子都認識他。以前是被接送孩子的家長開過玩笑，這些小鬼有樣學樣，他們二人也都見怪不怪了。
兩個人走在路上，聞秋捏著下巴想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歪頭問他，“說起來，最近你確實來得太頻繁了哦。”
“怕你丟。”
“什麼？”聞秋沒聽清。
林凡停下來，看她，“這一次你走得太久了。”那鄭重其事的樣子讓聞秋不禁一愣。
她有些明白，又不想太明白，便轉移話題，“你的課最近怎麼樣？還是堂堂爆滿？”說起來，林凡的人格魅力絕對不低，即使主講充滿艱澀枯燥的哲學課程，但入座率接近百分之百。
林凡嗯了一聲，不甚在意的樣子。
“哎，”聞秋搖頭感慨，“要是擱在古代，你絕對是個淡泊名利，隱居避世的高人。”
林凡緩緩對答，“那你絕對是個見錢眼開唯利是圖的小女子。”
“我才不是！”
“就是。”
“……不是。”
“是。”
聞秋發現，她總是說不過林凡。她有點無奈地哼了一聲，想跑去馬路另一側，卻還沒等跑開，就被林凡拉進懷裏。
隨後一輛吉普車擦肩而過。
“有車你看不到？”林凡的手臂環得緊緊的，語氣有些急促，帶著隱隱的斥責與擔憂，清秀的眉毛微皺著。
聞秋抬眼看他，語氣竟有些興奮，“你生氣了？”
林凡無奈地鬆開她，輕歎，“你呀。”
聞秋吐舌。
“去看電影怎麼樣，我買了票。”林凡提議。
“什麼電影？”
“《蝴蝶》。”
聞秋眼神亮起來，“法國那部講一個小女孩和一個老人捕蝴蝶的？”
“你看過。”林凡的眉毛明顯皺起來。失策了。
“啊，不過還想看！快走，快去看！”聞秋嘻嘻笑起來，眼睛裏是純粹的開心。她拉著林凡，大步向電影院跑。
林凡也跟著笑。
找好座位，電影很快開場。電影院裏漆黑一片，隻有麵前的大屏幕發出熒藍的光芒。在大門將要關上之時，門口微弱的亮光處突然現出一個人影。
似乎是個男人，高大挺拔。聞秋餘光瞟到，沒有過多在意，很快把注意力轉到電影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