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是什麼顏色的?夜燼最後歎息著自問了一句,緩緩的合上了眼睛。
天空中正瘋狂的大雨滂沱落下,雨水落在地上混合著血水彙入了夜家後山下的墨潭。
深不見底的墨潭被慢慢積累的血水染成了深不見底的紅色,曾盛極一時的夜家在一夜之間被屠殺殆盡,手段相當殘忍,死者大都身首異處,死狀慘烈。
而身為夜家少主的夜燼也在身負重傷時,被一隻大腳揣入這享負盛名的無底洞墨潭中。
......
雨後的天邊總會掛著一道彩虹,嫩綠的植物葉子上正一顆顆雨水滴下來,鮮明的顏色,清新的空氣將暴雨前一切的慘不忍睹衝刷的像神聖的佛光普照...
深不見底的墨潭重又回複了原本漆黑的顏色,像個冷漠的君王,一個家族的血液也無法動搖分毫。
而深不見底的墨潭深處夜燼正緩緩睜開眼,眼睛還是一片血紅像是經過了一場慘烈的大戰,四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無盡黑暗。
“這是哪?”渾身像是撕裂般的疼痛讓夜燼不得不強行冷靜下來思考現在的處境。
“這裏是墨潭的心髒。”一道蒼老的聲音自夜燼的心底傳出來。
“你是誰?”突兀的聲音讓夜燼警覺起來,但是身上的傷勢卻因夜燼的緊張全麵爆發開來。
忍不住悶哼一聲,夜燼的口中竟是止都止不住的又溢出了鮮血。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亂動,全身經脈盡斷,稍稍動一下就可能落下終身的病根。”蒼老的聲音再次傳出來,嚇得夜燼不敢再動。
“你是誰?”渾身緊繃的夜燼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是誰對你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全家隻剩你一根獨苗苗,而我是能幫你報仇人。”蒼老的聲音略帶蒼涼的聲音,竟讓夜燼難過的差點落下淚來。
老者暗歎一聲,世間不過如此,盛極必衰,久和必分,無情的終究是這個無數人祈求的蒼天。
“你能幫我?”此時的夜燼就像是溺水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語氣裏有壓也壓不下的急切。他要出去,他身上背負的是整個家族的血海深仇。
“你要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我幫你自有我的條件,而至於這條件對於現在的你來說比登天還難,你若想清楚了,隨時都能出去。”老者的聲音就好像和藹的老人輕輕拂過。
“我答應。”夜燼的眼眸裏是還未褪去的血色,嘶啞的聲音像許久沒有開過口。
“哦?”老者略驚訝的聲音傳來,“你難道不想問問我的條件是什麼嗎?”
“我身上背負的是整個家族的血海深仇,哪還有功夫想那是什麼條件,就算豁出性命我也不會在乎。”
“既然如此,希望你以後不會後悔。”心麵暗暗驚歎少年心裏壓抑的仇恨,老者口中說道,“好了,現在你來拜師吧。”
“為何還要拜師?”
“怎麼你不願意?”
“哼,有什麼不願意,管你是人是鬼,隻要能幫我報仇,我就算拜了又如何!”夜燼說著竟忍者渾身經脈盡斷的痛苦掙紮著站了起來,朝著無盡的黑暗砰砰砰的磕了幾個頭。“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師父,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哈哈哈,我果然沒看錯你,相信我拜我為師絕對是你賺了。”老者豪邁的大笑三聲,話語裏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整個黑暗的世界竟然突然湧現出了一絲絲光線,整個墨潭的心髒被照亮了大半。
心髒不大可卻給人一種怎麼著也不能將它走完的錯覺,煞是奇異。而心髒的中心有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方石立在那,方石下方是堆積了不知多久的一具具骷髏,極為詭異,看得夜燼一陣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