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傳報兵挎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飛馳而來,馬背上一層清淡的薄汗,將將滲出。
“講!”一杆李字帥旗下是一位中年將軍,相貌堂堂一身儒氣,眉宇間一絲英氣。李銘飛輕搖馬鞭,端坐在一匹白馬上,從容不迫的應道。
“將軍!我軍先鋒已進入鳳凰山脈”,傳報兵坐騎上一彎腰抱拳道。
端坐於馬上的這位正是數年前在大晉皇城大敗於都可汗的李銘飛。
一身鐵甲配在這個相貌文弱的中年將領身上,總有種沉甸甸夾雜這一絲怪異的感覺。
隻見他遠眺前方,約莫足足半刻鍾後,才緩緩的說道:“嗯,傳令官,傳我將令,王將軍統右邊軍,在前方子陰山腰背陽處安營紮寨。馮老將軍統左邊軍,在山下梨花穀穀口策應……”說完了所有的布置,李銘飛頓了頓,輕轉過身,衝著立在旁側的一人,輕聲說道:“銘歸,你都統後軍,不得有誤!”。
“大哥,讓我領後軍?這些蠻夷宵小怕是還用不上如此謹慎。”回話的這位是李將軍的帳下將官,也是將軍的親弟弟。
“銘歸,我安排你都統後軍,自然有我的用意,你莫要逞強。”
“是,大哥。”李銘歸不敢有半點違背,他知道自從十三歲和自己大哥南征北戰至今,大哥向來都是用兵如神,所向披靡。幾次都是臨危受命之後,力挽狂瀾,拯救大晉國於水火之中。他的決策自己不應該懷疑才是。
就在三弟準備立即催馬前往後軍時,這位向來沉重冷靜、安排縝密的李大將軍,麵部一閃即逝的抽搐了一下,輕歎了一口氣道:“三弟,慢……”。
“大哥,還有什麼……吩咐?”這恐怕是這位做弟弟的第一次看到自己大哥這樣的表情。心裏不禁犯起嘀咕。
“帶上我這匹白龍駒,鳳凰山地勢險要,你騎上它關鍵時刻可過險隘。還有這方帕也拿上。”李銘飛邊說邊從懷內取出一個不大的方帕遞了過去。
“這……大哥,還要帶上白龍駒?白龍駒乃大哥摯愛,從未見過大哥和它分開啊?還有這方帕不知大哥欲意何為啊?”李銘歸有點摸不著頭腦,還是忍不住多問了兩句。
“莫要多言,如此安排自然有其用處,現在還不是你問及的時刻。速山下安營紮寨,等我命令即是。”
“是!”李銘歸見大哥眼神如此肯定,想到哥哥剛才的話語,也就明白了。軍機,可不是隨便什麼時候都可以說的。
他自幼跟隨哥哥從戎自然知道這些。於是一個健步接哥哥遞過來的馬韁,飛跨上白龍駒。
白龍駒是識人的,也就是銘歸算是熟識,倘若換個他人,這時候恐怕已經被甩了下去。
就算如此那白龍後腿一曲,前蹄一抬整個身軀直立起來,一聲長嘶。李銘歸是身經百戰的好手了,否則剛剛那一下來勢突然,換作一般武將就有可能滑落下馬了。
就在嘶鳴剛剛結束,白龍駒後腿一繃,身體就飛奔向前方,而那山穀中剛剛回響起白龍駒的嘶鳴,此時它卻已經消失在李銘飛等一幹人的視線之中了。
“哈,真是寶馬,大晉安危說不準可就靠你了。”李銘飛心中暗暗輕語道。
當晚,大晉這十萬雄兵,已在鳳凰山脈各處安營紮寨,中軍營帳下李銘飛處理著各種軍情。這次於都可汗卷土重來,不比尋常的掠奪戰,而是毫無保留的傾巢而出,聚集了柔然古國所有的大賢能士的拚死一搏。故而李將軍已經傳令所有的軍情無論大小、等級他都要親自過問的。
大晉皇帝這次派出了絕對主力的三路大軍來鎮守整個防線,其中中路大軍就是在鳳凰山脈的這支李家軍,而之所以由李家軍來鎮守中路,據說是李銘飛向皇帝寫了一折密函,不過是否真有這份奏折,當然還有如果真的有這份奏折那它的具體內容除了皇帝和他自己沒有人知道。
突然,大帳之外傳來司空官急促的腳步聲。“將軍,夜觀天狼星有異變!請將軍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