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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總有一種說不清的魅力,讓人陶醉。半空上,一閃一閃的,群星的光芒,漫天盡在飛舞著,燦爛奪目、透入心田,就像希望之光。
嗤,像燃燒一般,夜空突然閃現一片腥紅之光,詭異的凝聚盤旋,越加閃亮璀璨,似在宣言它才是萬裏星空的主角。
那腥紅之光逐漸凝聚成形後,讓人著實驚訝了下,竟然是一輪紅月!
月光,是如此的紅,紅的驚心動魄,紅透了心,血色光輝般像一把殺人光刀,讓人心生畏忌。
一道殘光映在某家屋簷上,露出了上麵正斜臥而望空的少年。少年十分秀氣,臉白如女子一般。不僅是膚色像女子,那雙眼睛也是大的水靈,讓女子都自愧不如。唯一讓人值得歎息的便是少年鬢角處的白發,要知道,少年不過十七八歲。
也不知為何,這道月光過後,少年身體突然一晃,差點摔下窗簷。小心穩定身形後,少年將右手拍放在額頭,輕輕的嘀咕道:“這鬼東西,總算是來了。”
在這駭人的月光下,少年似是冥想的閉起了雙眼。
黑暗中似有一片沙灘,沙灘上一棟沙堡若隱若現。嘶吼從沙灘一角傳來,那凶悍的氣息似要生吞了沙堡。細看,才發現那是一股潮流,正要兵臨城下、血洗沙堡。
這一幅海潮之景並不真實存在,它是少年腦海意境中呈現的畫麵。恍然間,那股潮流傾瀉出一小股,溢到沙灘上,觸及了沙堡。猛然的,少年腦海突然顯現了幾堆零散的記憶。
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一對酒窩擺在胖胖的小臉上,十分可愛。小女孩似乎對世界充滿好奇,一會兒擺弄小手挖泥土,一會兒追逐拍打蝴蝶;草叢下亂踩亂滾,河邊歡快的波動水麵,有趣極了。
少年還來不及看清周圍景象,畫麵已經消散不複存在。黑暗占領了少年的腦海,讓得少年有些焦躁,不安的揉著那一縷白發。
很快,畫麵又顯現了,這次是家人共享美食之景。一家人餐桌上有說有笑,進酒啊,調侃小輩啊,好不和洽。少年不必去看他們的相貌,單那爽朗的笑聲便讓他沉醉。也是一會,腦海又陷入了黑暗。
雖說知道黑暗隻是暫留,少年依舊按耐不住地揉動白發,緩解慌亂的心境。
接下來,各種各樣的畫麵接連出現在腦海。思念情人的報怨,孤獨小孩的哭泣,忘恩負義的殺害,悔然過去的死亡。這些畫麵間隙的越來越短,甚至同時出現在少年腦海,少年為確保頭腦清晰,加大手上力度,在臉上留下了五指痕跡。
記憶潮流慢慢的進入*,一波波凶悍的奔騰著。少年腦海中,一段段畫麵顯現,碰撞,碾壓,記憶的長帶正分分合合地衝擊著沙堡。
痛——這是腦內傳來的直接信號。少年身體慢慢蜷縮成一團,手下青筋驟然暴漲,狠狠地捏著腦袋,想抑製住痛苦。但那潮流越來越猛,少年很快便痛得呻吟起來。“該死,今日怎會來得如此強烈!”
少年來不及抱怨,長吸一口氣,緊緊的閉氣起來。大腦若是缺氧,那痛感必定會減輕,這是少年自己的想法。如今他整個腦海似萬千記憶擠成的狂暴洪流,正洶湧的泛濫著,腦海之門不停的擺動,也許下一秒就要潰堤般的決口。
不行,這樣下去根本別提找那紫雲狐了,直接就會痛暈過去。得想什麼辦法,一定有什麼辦法的,不然這萬千記憶,不就是禍害了麼!冷靜,我要冷靜下來。
少年的思維算是縝密了,很快便分析出了現在形勢,但分析是一回事,做起來又是一回事。少年腦海的記憶潮流已經進入了*,盡數的狂躁襲來,無情的衝斷壩堤,像衝出囚牢的囚犯一般越加興奮。
少年表情越來越難看,無論身體還是內心他都憋著一口氣,憋得他下意識的緊咬牙關。泛白的嘴唇中,一絲絲鮮紅的血跡從齒間流出,讓得少年腦內緩了一瞬。
對,還可以這樣!少年突然醒悟過來,手下光輝一閃一把光刀顯現,晃動中紮向了大腿!以毒攻毒,用疼痛抵擋疼痛,這樣也許能讓他冷靜下來。果然,在感受到疼痛之後,少年意識逐漸清晰明目,當下把注意集中於腦海,調出記憶宏圖,認真的探索記憶潮流,打算搜出蘊含紫雲狐消息的記憶碎片。
腦內的記憶不停轉換,很快,一小片記憶潮流被預覽而過。少年又要繼續,身體卻不知何時開始顫抖,他依舊是高估了自己的心性,那萬千的記憶,包含的內容雜亂萬千,他強行的探索就如快速的體會一遍,難免急火攻心,尤其閱過那些黑暗記憶碎片,恐慌縈繞在他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