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生身體微微搖晃著,眼見對方全都走光,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取出丹藥回複氣血,又掏出一些藥粉灑在傷口上,這還是第一次傷的這麼重,乾坤洞的真傳弟子法袍裏三層外三層全都被浸濕了,鮮血還是通過傷口不斷往外滲透。
傅長生轉頭看看,幻陣依舊完好,悄悄鬆了口氣。正當他拄著一塊石頭想要站起身來時,卻突然發現夜空中幾道飛劍流光直奔此處而來,瞬息之間便降落在他麵前。
「粉衣~公子?」傅長生看著眼前穿衣風格大變的粉衣公子,不過他手裏仍然搖著一把羽扇,隻不過能看出那隻是一把普通的羽扇罷了,也就是一塊靈幣的價值。
「不錯嘛!還記得我,怎麼,我看你情況不妙啊,要不我給你治治。」此時的粉衣公子穿著一件黑中透紅的拖地長袍,身後兩名金丹尾隨,看起來風頭十足。
「不勞你費心,讓讓,我還忙著呢。」傅長生緩緩站直身體說道。丹田之中寒漓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不過傅長生並不準備讓他出手。要是有關他的消息被泄露出一絲,那接踵而來的對手,不管出於什麼目的,對現在的他來說,都是滅頂之災。他將毫無反抗能力。
而青慈,能不暴露,也盡量不能暴露。
「你急著幹嘛去呀~話說,你那位同伴現在在哪?告訴我消息,我放你一條生路。」
傅長生輕蔑一笑,「你覺得可能嗎?」
「好!好!好!我就欣賞你這種有義氣的人,這樣吧。那咱們談談公事,我叔公剛才看到此處忽有寶光接天,所以派我先來查探一二,這裏可是我南城段家的地盤,你該不會不知道吧?」粉衣公子嗬嗬一笑道,那副氣勢好像吃定了傅長生一般。「你知道些什麼,都說出來吧。」
「我隻是從此地路過~」傅長生張口就胡說八道,不過那粉衣公子也不是好糊弄的,隻見他一腳將傅長生踹倒,也不知是不是腳震的生疼,又發泄似的踩住了傅長生胳膊。
傅長生咳嗽兩聲,絲毫不懼,「好吧,我承認我在撒謊。這裏一片狼藉,你看的到,死了不少人。」
「寶物是一大塊血色冰晶,不知是何物,在我之前已經幾經易手,現在我也不知道被哪一方勢力帶走了,我這一身重傷也是得他們所賜。」
「三個金丹,法袍上有藍色的水妖紋飾,其中一個金丹在剛才的爭鬥中死亡,就是那位。」傅長生伸手一指道。
粉衣公子將頭一擺,示意手下去探查,其中一人走過去看了看,回來後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我怎麼就能相信你說的話!你確定寶物被帶走了嗎?」粉衣公子疑心很重,又開口問道。
「你再不追就再也追不到了。」傅長生斷斷續續的說,他身上血流不止,看上去隨時都可能斷氣。眼見那家夥還是猶豫不決,傅長生裝作小心翼翼,眼感淚水的從腰間掏出一塊指甲蓋大小的血色冰晶,拿手輕輕蹭了蹭,慢慢吞吞的遞給粉衣公子。
「這是剛才那塊寶物冰晶的碎片。我用不上了,給你,你快去追,殺了他們,給我報仇。」
粉衣公子一把奪過冰晶,那冰晶中蘊含極強的氣血之力,是人都知道是一塊寶貝,粉衣公子仔細感知後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將那小塊冰晶收回儲物戒指中,語速極快的說道,「你跟我走!你留下。把他除掉,看在你還有點用的份上,我留你一條全屍。」
「師叔他等會就過來。我先去追,師叔來之後你告訴他我們去的方向,讓他務必要快!」粉衣公子急匆匆的交代完便禦劍飛走。剩下一個金丹是一嘴生黑痣的中年男人,他嘿嘿一笑,抽出一把骨刀準備將傅長生殺死。
傅長生突然做出一副驚恐萬狀的表情,不過眼神卻分明不是看著那中年男人,而且直接越過他的頭頂看向什麼都不存在的虛空。
那中年男子瞳孔一縮,反應倒快,那把骨刀順勢便朝後方揮去,一道幾十米長的巨大刀茫瞬間劃破虛空,那人瞬間反應過來。
大叫一聲,「卑鄙!」
傅長生眼看他後背毫無防備的露在眼前,嘴角邪邪一笑,使出全身力氣轟出去一拳,伴隨著那人的一聲卑鄙,傅長生的拳頭幾乎毫無阻擋的雜碎對方心髒,要不是傅長生收手,這一拳非要將其穿透不可。
傅長生狠狠吸了幾口新鮮空氣,掙紮著推開對方的屍體,心髒破碎的一瞬間,對方的鮮血灑了傅長生一身,如今看來他就像是從血池裏浸泡過一樣。
傅長生眼神有些迷糊,感應著數百米外的幻陣,心裏頭默算著時間。「差不多夠了。」正當傅長生心神放鬆了些,遠處天邊又忽然掠出一道更加龐大淩厲的劍芒,氣勢堪比當日暴怒之下的金劍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