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李健一進中軍行轅,上去就把王瑾的手給拉住了,“我可天天都想著你們啊!”
王瑾被感動的稀裏嘩啦,緊緊抓住李健的手道:“老弟啊,沒想到咱們還能見上一麵!”
分別將近兩個月,突然一見麵,李健也頗為激動,看了看王瑾除了臉曬得黑了一些、身上的衣服破爛了一點兒之外,氣色還算不錯,於是道:“老王你說什麼呢,日後咱們天天見麵,——我嶽父呢?他的身子怎麼樣了?”
王瑾用手向後麵一指,小聲地道:“老人家身體也沒有大礙,隻是關外風沙太大,氣候異常,這些天我看老人家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所以就自作主張地把老人家送回來了!——剛才軍中的郎中已經給老人家服過藥,現在剛剛睡著!”
既然兩個人都沒事,李健就放心了,接下來就該問問他們在關外的具體的情況了,轉身向後一看,眾將士們立即就知道都尉大人要和王瑾有秘事要談,於是躬身一禮,就依此退了出去。
還沒等李健開口,王瑾道:“老弟啊,這次我們扮成開鐵礦的工人,差點就被鮮卑人給識破了!我們一出蟠龍山就遇到了鮮卑的斥候小分隊,隨後就被帶去見鮮卑小王子步度根,要不是郭老伯見多識廣,隨機應變,說不定我們立即就會被他們全部殺死!——後來步度根就把我們押了起來。”
李健驚問道:“難道這次你們是越獄才跑出來的?”
王瑾一笑,說道:“幸虧老弟你的精心安排啊!步度根先把我們下了大獄,然後就派人聯係他們在我們這裏潛伏的探子,當他們得知代州一帶有個官營鐵礦的礦工全部出逃,這才相信了我們的話!——加上步度根現在正在製造一種叫作‘角端弓’的超級大弩,急需大量的生鐵,所以這才允許我們在涼城一帶的山上開鐵礦,不過步度根已經派兵包圍了那座礦山,工匠裏麵也有他們的密探……”
“角端弓?”李健聽了一愣,問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大弩?你們打聽到了嗎?”
王瑾尷尬的一笑:“這些事兒我們是通過看守我們的士卒側麵打聽出來的,至於他們要造什麼樣的大弩,我們是一無所知。步度根為了防治泄密,隻是讓我們負責開采礦石,錘煉生鐵,平時根本離不開礦山半步。我們煉出的鐵一出爐就被步度根的手下運到一個秘密的地方,聽說在那裏他們有專門的工匠,正在日夜不停地打造箭弩。——老哥哥真是無能啊!”
李健一看王瑾滿臉都是自責,忙道:“別……別,老王你可別這麼說!鮮卑人凶殘狡黠,要想刺探他們的情報,豈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這次你們隻要是能在他們那裏站住腳,就算是不辱使命了!鮮卑的疆土比我們大漢還要遼闊,雙方一旦開戰,短則幾年,長則就可能達數十年之久,我們主動向鮮卑那裏派遣密探,也是為了長久之計啊!”
兩個人正說話間,忽然聽到行轅後麵的大帳裏有人喊道:“健兒——健兒!”
——是郭老爹再喊,他已經醒了!李健和王瑾同時站起來,一前一後地就來到了後麵。
盡管李健進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可是還是被躺在榻上的老嶽父嚇了一跳!這才兩個多月的時間沒見,老頭已經瘦得皮包骨頭了,躺在軟榻上就像一把幹柴,要是跟當年住在蟠龍山上的那個行動迅捷、說話風趣、老當益壯的郭老爹相比,簡直就判若兩人!
李健跑過去拉住郭老爹的手,一陣心酸,問道:“嶽父大人,你老受苦了,健兒真是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