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楊帆。”穀嵐在遠處向我招手,我摟著陳馨,狠下心說:“對不起,我喜歡的是陳馨,不是你。”穀嵐傷心的低下頭,這個堅強的女生看起來是多麼的柔弱,我放開陳馨,走向她,但是陳馨蹲下來傷心的哭泣,我左右為難,不知道該安慰誰。
“楊帆,楊帆。”穀嵐又在叫我,我猛地驚醒,真的是穀嵐,她站在屍群中,手裏握著手表,抬頭看我,我問她,“你怎麼回來了?陳馨呢?”
“她現在很好,我過來接你。”她把表扔給我,我戴上手表,踩著她扶起的樓梯下到二樓。
穀嵐一雙眼睛一直盯著我的臉,我避開她的目光,“看什麼?我臉上有花?”她哼了一聲,“原來是去救美女,難怪這樣奮不顧身。”我心一虛,扭頭看她,卻見她臉上微帶嘲諷之意,卻沒有不悅之色。
她追問著我和陳馨的關係,我解釋說隻是一個公司的同事,再沒有其它的瓜葛,她狡黠的說,“她可什麼都給我說了,是你死皮賴臉纏著她。”我嗬嗬一笑,給她來了個默認。
穀嵐領著我到達樹林,林中有一間農家小屋,房門緊閉,她敲敲門,“是我。”裏麵的陳馨打開了門,看到我以後,臉露喜悅之色,感激的說:“謝謝你。”
我搖搖頭,“沒什麼。”
屋裏沒人,裏麵的大多物品都已經搬空,估計屋主已經逃走,休息的時候,陳馨給我講述她的經曆。
原來陳馨離開我以後,沒有回公司,到鎮上一位親戚家住下,後來病毒蔓延,親戚家所有人不幸被感染,隻有她逃出來,卻碰到鄭遠誌,鄭遠誌給她注射了解毒劑,並助她爬上了樓頂,他自己卻沒能逃脫僵屍的魔爪。
聽她講述完,我不禁感慨命運真是奇妙,王建勇用自己生命作代價救了鄭遠誌一命,鄭遠誌又救了陳馨,自己卻變成了僵屍,難道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的嗎?
片刻以後,我本打算繼續再走,但是陳馨斜靠著椅背,顯得疲憊困頓,我心生憐惜,“你們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到前麵看看是否安全。”陳馨對我說:“小心一點。”穀嵐沒說話,對我點點頭。
我走出小屋,繼續朝西邊走,遠處依稀傳來人聲,我一喜,加快速度朝前跑,翻過一個山頭的時候,看到一群人正快步向前跑,那邊山頭上豎起一排高高的鐵絲網,鐵絲網高約2.5米,左右延伸看不到盡頭。鐵絲網每隔三百米左右後麵就有木柵欄和沙包之類的障礙物,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守在旁邊。我注意到士兵前麵的鐵絲網是交錯編織的,而兩個守衛點中間段的鐵絲網僅是十來條從底到頂間距0.3米左右的平行鐵絲,因此我估計中間段是帶電鐵絲網,電源可能由埋在地裏的電纜提供。
我躲在一棵樹後,想知道士兵們會不會放他們過去。他們來到鐵絲網前和士兵交涉,我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不過一個尖銳的聲音倒是有些熟悉,仔細一看,是眼鏡大叔,其餘的人也都是超市裏麵的老朋友,沒想到他們也逃到這裏。
一個士兵示意他們離開鐵絲網一段距離,然後一個全身被類似宇航服一樣的衣服罩得嚴嚴實實的人走了出來,問了一些問題,接著又仔細檢查他們的眼睛、舌頭與手掌,對身後的士兵點點頭,然後轉身回去。
長發青年跟著那人,卻被士兵攔住,他身後跟過來的人也都停住腳步。士兵命令他回到原來的位置,但是長發青年頗不甘心,大力搖動鐵絲網並大聲和士兵爭辯,一個隊長模樣的人拉開士兵,掏出手槍一槍射入他的腦袋,我差點驚呼出來,隻覺得腦中微微眩暈,長發青年的生死於我沒多大關係,但是那一槍擊中他的同時也擊碎了我殘存的希望。
接下來的一幕更讓我的心寒到了極點,隊長的一聲令下,士兵們同時舉起手中的槍,從僵屍的魔爪中逃出的眾人至死也不敢相信,自己會被同胞殺死。看到他們倒在血泊中,我癱倒在地上,我們九死一生,千辛萬苦逃到這裏,為的就是這樣的結果嗎?
我拖著腳,萬分沮喪的回到林中的小屋前,想到裏麵還有兩個迫切等著我消息的女生,我可不能讓她們失去信心。
我敲開門,盡量裝出一副樂觀的樣子,兩個女生都用疑問的眼神盯著我,我不敢看她們的臉,“那邊的情況還不錯,晚上我們就可以過去了。”陳馨放心的垂下頭,穀嵐仍是懷疑的盯著我,我側過臉,“現在先休息一陣,等到天黑再走。”
我靠在椅子上,假裝休息,胸中卻是心潮起伏,到底該怎樣闖過這最後的一關。穀嵐來到我身邊,悄聲問:“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一震,畢竟瞞不過她,睜開眼看看陳馨,她似乎安心的睡著了,於是我把我看到的情景一一告訴她,她倒是沒我預想的震驚,“病毒來勢洶洶,政府一定沒有得到合適的解毒劑,為了避免病毒蔓延而殺掉感染區的市民,這也許是最穩妥的方法,我們得自己想個辦法出去。”
她摸著手腕上的手表,“不知道田中和神尾在完成任務後會怎樣離開這裏,乘坐直升機還是買通守衛的士兵?”
我心一動,腦中升起了一個朦朧的主意,“田中的錄像還記得嗎?他調大手表的能量,僵屍就會自動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