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章 躁動(1)(1 / 3)

王椿熠進來的時候,肖影一家正吃晚飯。肖影為他開門,依舊的驚喜表情,依舊的燦爛笑容,伸手輕摸了一下王椿熠臉上的血檁子,眼光又是埋怨又是心疼。

王椿熠的眼光越過肖影的肩膀,那個飯桌上多出來的男子,讓王椿熠感覺到了威脅。本能的,他想清除這個威脅。

金生覺得那目光陰冷得像冰,定定地罩著他,刺得他的心都涼了。夾起的一塊雞翅,半途掉進盤子,襯衣上濺了幾滴湯水。

“快來吃飯。這是小影的同學,來,你們認識一下。”肖影的爸爸起身,往桌邊拉了隻椅子。

“吃過了。”王椿熠硬硬的蹦出三個字,並沒落座,徑直進了肖影的房間。

桌子上放著的獸牙,像咬在他心上,很疼。

坐到床上,那件織好了,疊得整整齊齊放在枕頭邊的毛衣,暖烘烘的顏色,又似乎把這疼熨去了。

肖影很快就吃完飯。剛進到自己的房間,王椿熠起身關嚴了門,猛地把她按到床上。

有人,有人呢,肖影壓低聲音,輕推王椿熠。王椿熠不做聲,使勁的把她裙子衣服扒下來。趴在她身上,伸手去桌上把那獸牙取了,掛上她脖子。

肖影覺得,那獸牙隔在中間,很不舒服,椿熠動作的時候,便會咯疼了她。

門外,金生的腳步踢踢踏踏,他在跟肖影的父母寒暄告別。王椿熠使勁咬了一下肖影的肩膀,啊,肖影忍不住叫了一聲。

腳步聲停頓了一下,接著快速地離去。

王椿熠記得,普列的吉普車上有“城市獵人”幾個字。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個獵人,隻是樹林變成了樓角。他在這裏已經等了三天了,那個日本金生還沒出現。

快到肖影下班的時候了,那個金生總是在她下班之前來的。王椿熠看了下表,差不多了,再不來,就該撤了。突然他眼睛一亮,發現了獵物一般。那個低頭急走,手裏拎個小包的人,不就是他嗎!

王椿熠覺得有股火氣竄上來,控製不住。肖影的父母平時參加的老年文藝隊,今天有活動,晚上不回來吃飯,他卻來了!

金生剛進樓道,就覺得不對勁。後麵急促的腳步聲,嚇了他一跳。那人撞開他,趕到了前麵,卻不再急行,隻晃著身體在樓梯上慢爬。金生看那寬闊的肩膀,就知道了是誰。他一時有點猶豫,是回頭出去,還是跟在他身後一起去肖影家?還是……

咬了咬牙,金生上前擠那剩下的一塊空間,想越過王椿熠。王椿熠身子一晃,把他擠在邊上,牆壁上的劣質白灰蹭了金生一袖子,金生惱怒地使勁推了王椿熠一下。

王椿熠沒回頭,胳膊肘使勁往後一杵,身後立刻傳來撲通一聲。

金生堆在樓梯下麵,順溜光滑的頭發散亂開,雙手緊緊的捂著臉,血一滴滴的順手底流下來。

王椿熠回頭看了,突然感覺到很厭惡,也很煩躁。幾步邁下來,一隻腳照著身上使勁踢。

“還來不來了!還來不來了!”王椿熠邊踢邊嘶聲問著這一句,顯得歇斯底裏。

金生雙手護住頭,一聲不吭。王椿熠見了,更加瘋狂的踢踩。

“王椿熠!”肖影從下麵的樓梯跑上來,聲音尖利,有些顫抖。

王椿熠一愣,自打出了學校的大門,肖影還沒有這樣叫過他的全名。停住動作,才發現,樓道裏上下許多鄰居探頭探腦。肖影躍過來,一把推開王椿熠,伏身查看金生的傷勢。

金生努力想站起來,肋骨一陣劇痛,歪倒下去,手順勢抓住了肖影的胳膊。

“誰打的,說啊!”兩個警察跑上來,蹲下問金生。其中一個王椿熠認識,李大頭,上學時候滑冰隊的隊友。

金生不言語,李大頭抬眼看了王椿熠,擠擠小眼睛,嘴角一咧。

“是我,是我自己,摔下來的。”金生使勁撐起身子,坐起來。

“那怎麼會有人打電話報案,說這裏在打架!你以後自己注意點,磕了碰了的,皮肉受苦啊!”李大頭站起來,拉上另外一個警察,走了。

肖影把兩手插在金生的胳膊下,哈腰使勁提。

死人啊,你!就不知道過來幫我!肖影衝王椿熠大喊。王椿熠隻看見那裙子領口處垂下的獸牙,在金生的腦袋上摩擦著。就過去一把推開肖影,抓住金生的肩膀。

啊!王椿熠使勁一提,金生大叫一聲。手鬆開,金生還沒等軟倒,一個後背早接住了他,啊肋骨!金生又一喊;王椿熠返手抓住他的大腿,往上一聳,啊,金生又慘叫。三聲啊之後,王椿熠蹬蹬邁下樓梯。

肋骨斷了兩根。

肖影在醫院裏忙活完,天已經黑透了。出了醫院的大門,才感覺出累和餓,腿軟得快站不住了。

台階上一個人背對了她,在抽煙。煙頭在夜色裏一明一滅。是椿熠,肖影心裏一暖。哎,起來!走過去輕踢了屁股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