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審訊室老虎板凳上的陶老三陶坤,更顯得無精打采疲憊不堪,那蓬亂的長發以及深深凹陷的眼窩,幾乎讓韋巍認不出來。
韋哥,我還有救嗎?我可是上有老下有小呀,我不想死,我奶奶常年臥病在床,我爹媽也是身體不好,家裏就我和媳婦兩個勞力支撐了,你可要救救我啊。
陶坤淚流滿麵,不停地詢問韋巍他是不是可以免於死刑。他說,他已經投案自首了,也願意對受害人家屬給予民事賠償以爭取他們的諒解。
陶坤說他也不知道會走到這一步,如果那天在半路上沒有遇見香兒,香兒也不會死他自己也不會變成一個殺人犯。
那天午後的陽光曖曖地照在躺在草坪灘上的陶坤的身上,黃牯子牛就在他身邊悠然自得的吃著接近枯黃的野草。此時半山腰上的咳嗽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想不到香兒在這個時候後出門,於是他便下來與香兒打交呼說,想不到你這個時候會來找我,真是心有靈犀啊,我也在想你呢。
笑什麼笑,我煩不得了,李老幺一回來就跟我鬧架,這下好了我跟他什麼關係也沒有啦,你就帶我出去走走,離開這鬼地方越遠越好。
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嘛,你先給我說清楚才好決定啊,然香兒已經跨在陶坤的摩托車後座上坐起。
陶坤本想帶著香兒走進他們經常幽會的林木裏去卻被香兒拒絕,說今天你約我出去再也不回來好了。
陶坤想香兒在氣頭上想出去走一走也沒什麼,想必陪她到鎮上玩上半天就會好。於是打電話告訴老婆阿珍說他要出去辦點事情,一時可能回不來,叫她下晚將牛拉回家。
陶坤想到清水鎮玩是沒有多大意思的,他們每一個星期都來趕一次集且又有太多相識的人。便告訴香兒說不如到硯台縣江陰鎮玩一下。
香兒摟著陶坤的腰大聲地說隨你到哪都行,我不在乎。
就這樣他們騎上摩托車沿著鄉村公路左拐右彎十多分鍾後,便爬上了通往江陰鎮的水泥路上,雖說是水泥路但由於過往車輛實在太少加之已有兩三個月沒有下著一滴雨,路麵堆滿了灰塵,摩托車所到之處灰塵飛揚。一個多小時後灰塵滿麵的他們來到了江陰鎮,他們騎著車沿著各街巷慢慢地走了一圈之後,覺得沒有多大意思便將摩托車停放在一家小賓館門口,兩個人手拉著手走了進去。
陶坤本打算在樓下吃點飯後便上樓開個房間,重溫一下舊情,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雖然經常發生關係但從來還沒有在床上享受過,如今來到硯台江陰鎮人地兩生,也應該……
當他伸手摸了摸褲包時卻發現身上隻有上周趕集所用剩的幾十元錢,便對香兒說不好意思了,剛才來得急忙錢也沒帶,在這吃吃飯咱們就回去吧。
香兒也沒錢隻好默不作聲。
吃飯時,香兒說,哥這一次我是真的決定不再跟李老幺過了,你也離了,我們出去打工,過我們的日子去。
陶坤說,在氣頭上說完就完了,我們都是有家室有兒女的人,不可能說離就能離,也不可能說走就能走的,等晚上我送你回去再說吧。
就這樣他們平生中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坐在一起吃著飯,慢慢地邊吃邊想著各自的心事。
當夜幕慢慢地籠罩著小鎮,街燈將人影慢慢拉長的時候,陶坤便帶著香兒沿著原路返回。
路上香兒緊緊地抱著陶坤的腰板不放,將整個身子壓到陶坤的身上,鬆軟的Ru房不時拔弄著陶坤背部神經,幾乎讓陶坤感到全身麻木四肢痙攣。
香兒輕輕地細說著這些年來她對他的思戀,細數著為他生子,尋找他尋找子兒等一切的一切。她希望他知道了解這些情況後會和她一樣拋家舍子,與她攜手並肩,她憧憬著美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