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認栽吧19(2 / 3)

衛鳴秀守著唐緣徹夜未眠,這天晚上他什麼都沒幹,就是搜集了無數唐緣的近照。按照這個趨勢,衛鳴秀這是要把唐緣洗印出來裝裱天花板啊。

直到清晨,衛鳴秀依然耷拉著搖搖欲墜的眼皮,守著唐緣沒有睡覺。

第二天中午,唐緣緩緩睜開睡眼,身體已經退燒,感覺比昨晚輕鬆多了。翻個小身,唐緣環顧四周,在她的病房裏,竟然沒有找到一個革命戰友。

這群良心讓鋼鏰兒啃了的敗類,居然沒有一個人留下來陪床?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陰森森的醫院裏?還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正當唐緣感歎友誼能不能繼續的時候,衛鳴秀捧著個大煎餅,端著豆漿悠哉悠哉地走進病房。見到唐緣醒來,衛鳴秀露出欲言又止的悲傷表情,思慮再三,才緩緩說:“唐緣,以前是我對你不好,不知道你竟然身患絕症,放心,今後我一定好好對你。”

唐緣嘴角一抽,這是要怎麼忽悠……

“是啊,我已經不久於人世,所以在這種關鍵時刻,你先把你手裏的豆漿給我,這才能證明你對我是真好。”唐緣坐起身來,向著衛鳴秀手裏的豆漿勾勾手指頭,“你要是不給,我到了陰曹地府,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醫生說你的病情不適合吃東西,得先餓兩天。”衛鳴秀站在門口,對著手裏的煎餅大快朵頤,大口吸食豆漿,以此來饞死唐緣。

“哼哼!不適合吃東西?我的病是感冒引起的發燒,又不是腸胃炎,為什麼不適合吃東西?”

唐緣眼饞嘴更饞,衛鳴秀在那兒猛吃,就是一口都不給她。天下怎麼會有這麼小氣的男人!讓她喝口豆漿能死是嗎?能死是嗎?

衛鳴秀憂傷的小眼神飄向唐緣,說:“這都怪我,沒有及時帶你就醫,你的感冒引起嚴重發燒,昨晚醫生搶救不及時,送來的時候你已經燒成了老年癡呆。”

唐緣愣住了,頭一回聽說老年癡呆是發燒燒出來的,這神一樣的邏輯到底是哪個腦細胞裏蹦出來的?

衛鳴秀把豆漿遞給唐緣時,杯底隻剩豆漿渣子。唐緣淡然地盯著豆漿杯,往裏麵吐了口清晨的口水,擱在了桌子上。

“咪咪她們呢?昨夜是你陪我的?”唐緣多少還是感激衛鳴秀的,畢竟人家載月狂奔兩公裏送她就醫,還不辭辛苦地陪著她在醫院過夜,這份真情著實讓她內心小小地感動了一把。

“如果實在想感謝我的話,就叫聲衛大人聽聽。”

衛大人?得寸進尺也得有點底線不是?

“衛大大。”唐緣叫道。

“你的燒退了,感覺怎麼樣?”衛鳴秀蹺著二郎腿問。

“還好,現在頭不會痛,出了很多汗。”唐緣紅著小臉,像隻漂亮的瓷娃娃,說,“不管怎麼說,謝謝你的關心。”

“誰關心你來著?我是看看我的醫療費花得值不值,要是沒效果就趁早放棄治療。”

不多時,趙咪咪、任雪、歐陽劉寒三人興高采烈地走進病房,唐緣看這群人有說有笑,已然把她忘到九霄雲外。

三人進來後,又有一位男士走進病房,他臉上掛著迷人微笑,穿著高檔西裝,自然是趙咪咪青梅竹馬的戀人吳庭允。

“緣兒,庭允說想過來看看你,不介意吧?”趙咪咪拉著吳庭允的胳膊,幸福地往他的肩膀靠去。

唐緣看著吳庭允和趙咪咪這對小情侶,內心羨慕不已。吳庭允所散發出來的魅力,加上那張俊朗的臉,很符合唐緣心中完美男人的形象。他和嫵媚漂亮的趙咪咪真真是天造地設的金童玉女。

“不介意,很久沒見了,你們小兩口日子過得不錯喲。”唐緣笑眯眯地賣萌說,“我身體已經好很多了,你們不用擔心。”

唐緣時常夢想自己有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戀人,可事實證明她天生沒有招戀人的才能。從小到大,和唐緣愉快玩耍過的男生毫無例外都與她建立了堅固的友誼。她一不會撒嬌,二不會賣萌,最大的特長就是損人,愛情什麼的,說起來都是奢侈品,都是浮雲。

“等你的病好徹底了,我請客,我們六個人出去聚會。”吳庭允大方地說。

“同意。”歐陽劉寒瞬間讚同,“這是個好主意。”

“話說,你們過來看病人都不帶吃的嗎?”唐緣哭喪著大臉。

其餘五人你看我,我看你,貌似都沒帶吃的,歐陽劉寒說:“餓餓更健康。”

前幾天,唐緣和衛鳴秀出去喝酒,被衛鳴秀脅迫擔任他樂隊的助理。

唐緣對這個樂隊真心是無語了,天下最牛的樂隊也莫過於成員還沒定,助理先確定了,衛校草辦事就是大氣。

兩天前,唐緣跟著衛鳴秀逛遍了學校裏所有的公示欄,將每一處人流大的拐角都貼上了樂隊成員招募海報。

樂隊名稱:斷氣樂隊

樂隊方向:非商業、朋克、硬搖滾。

現有成員:衛鳴秀(吉他手)、唐緣(助理)

麵試時間:本周六晚18:00-21:00

麵試地點:A樓3315教室

另:有固定的時間可供排練,人品優良,有興趣無基礎,但肯吃苦的人同樣歡迎,技術過關者更佳,無故缺勤者勿擾。

雖然樂隊還未成型,但是唐緣有足夠的自信,肯定能吸引不少人前來麵試,畢竟衛鳴秀的名氣擺在那裏,不提捧場,看笑話的也少不了。

“你到哪裏了?還沒到?”

唐緣走在學校的中央大道上,正路過一片鬆樹林,從兜裏掏出手機,剛剛接起電話,就聽到了電話另一邊衛鳴秀催促的聲音。

“馬上,最多十分鍾,等我。”

兩人約好今天一起做樂隊的麵試官,雖說是助理,但唐緣也算是創始成員之一,況且隻有衛鳴秀一個麵試官,就他那單薄的小身板,看上去勢單力薄,顯得不夠分量,加上唐緣的體重,勉強能壓秤。

不多時,唐緣便找到了兩人約好的教室。

“嗨,這麼早就到了?”唐緣倚在門框上,和衛鳴秀打招呼。

衛鳴秀正在教室裏搬椅子和桌子,唐緣到時,他剛剛將桌椅全部搬好,累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衝著唐緣招招手:“進來啊,離麵試時間還有幾分鍾。”

“人呢?”唐緣瞅了瞅周圍,按理說應該有人早到,馬上就到麵試時間了,怎麼樓道空空,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可能還沒過來,再等等。”衛鳴秀臉色陰沉。

憑他衛鳴秀在本校的人緣和號召力,不說一呼百應,好歹來個砸磚頭的吧?平常都混在一起,關鍵時刻至少露個臉給個安慰,空無一人是鬧哪樣?

麵試時間過了八分鍾,教室仍舊空蕩蕩的,衛鳴秀低頭沉思。

“為什麼……為什麼沒人……”衛鳴秀滿臉的難以置信,惆悵地坐在椅子上嘀咕,“難道是因為我……太帥了?”

唐緣崩潰地把頭一捂,這廝根本毫無邏輯……沒人來和你帥八竿子打不著,到底是哪根錯亂的神經把這兩者搭上了因果關係。

“為什麼……”

衛鳴秀心情失落,大有搖身一變十萬個為什麼的節奏。就在這關鍵的時刻,唐緣恍然大悟,猛地一拍桌子:“鳴秀,我找到原因了!”

衛鳴秀猛地抬頭,唐緣解釋:“你仔細想一想,咱們海報上寫的地點在什麼地方?”

“B樓3315,沒錯。”衛鳴秀從桌子上跳下來,指了指門口的門牌號碼。

“不對,海報上寫的地點。”

衛鳴秀又仔細回憶了一遍,這次,終於找到原因了,他們把海報上的地點打錯了,麵試教室變成了A樓3315,他和唐緣卻在B樓接待。

“緣兒,你在這裏等一等,我馬上去一趟A樓。”

說罷,衛鳴秀立即狂奔出教室,跑去A樓找人。幾分鍾後,唐緣老遠就聽到衛鳴秀領了一大群人,從樓下吵吵鬧鬧地走了上來。

果然……人還真不少,初步估計有十多個。

這群人聚集在3315教室外的走廊裏,原本安靜的走廊變得熱鬧起來,衛鳴秀把他們攔在教室外,說:“不著急,一個一個進來,我就在裏麵。”

之後,衛鳴秀大搖大擺地領著一個女生走進了教室。

唐緣定睛一看,呦嗬,小妞長得不錯,細皮嫩肉的,做包子餡綽綽有餘;塗脂抹粉的,做化妝品代言人綽綽有餘;眉飛色舞的,勾引個把男生綽綽有餘。

“坐吧。”衛鳴秀很禮貌地把女生請到對麵椅子上。

衛鳴秀麵帶微笑,正襟危坐。

“哦,對了,學妹,怎麼稱呼?”

“衛學長,我叫李婉婷,桃李的李,婉約的婉,聘婷的婷。”李婉婷蕩漾一笑,自動忽略了唐緣,視線全射在了衛鳴秀身上。

這女人,字裏行間有貓膩啊……

“說說你為什麼想要加入樂隊?”衛鳴秀問。

“嗬嗬。”女生嬌羞地低下了頭,“因為有衛學長在。”

“呃……”衛鳴秀頓時覺得尷尬,竟無言以對,隻能扯開話題,“那你會什麼樂器?有參加樂隊的經驗嗎?”

“樂器的話,衛學長會教我的吧?你說是不是,學長?”

尼亞加拉大瀑布都衝不盡唐緣此刻的無助,這學妹是看上鳴秀了嗎?話說喜歡衛鳴秀的人多了去了,追到這裏也算勇氣可嘉。

“呃……這樣,你留下電話,回去等消息吧。”

女生柔情蜜意地看了一眼衛鳴秀:“衛學長說得極是。”她氣質優雅地拿起桌上圓珠筆,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三步一回頭,兩步一回首,走出了教室。

“下一個。”

第二個麵試的是個眼鏡男,雙眼無神,臉色蒼白,雙手自然垂在身側。

他走進教室後,麵容嚴肅地坐在了衛鳴秀麵前。

“這位同學,怎麼稱呼?”衛鳴秀麵帶微笑。

“我寧願自己從來沒有名字。”

衛鳴秀再次無語凝噎,深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的含義深刻。

“那你能說說想要加入樂隊的理由嗎?”

“1870年12月,意大利帕維亞監獄,作為監獄醫生的龍勃羅梭打開了意大利著名的土匪頭子維萊拉屍體的頭顱,自此提出了他著名的天生犯罪人理論。犯罪行為具有遺傳性,它從犯罪天賦中產生,蛻變到低級的原始人類型,是一種返祖現象,更是一種不可逆轉的退化現象……”

“咳咳,那個什麼,學弟先停一下,停一下。”衛鳴秀趕緊打斷,這個話題扯得有點遠。

“怎麼了?”學弟麻木地看向衛鳴秀。

“咱們能說一說和音樂有關的事情嗎?”衛鳴秀崩潰。

“哦。”學弟似乎恍然大悟,“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擁有一定限度,極度憂傷的音樂將會對人類心理承受底線產生超強破壞,從而導致情緒失控。人類受到黑色音樂的影響,多半會出現慘重的後果,甚至導致自殺行為的產生。Gloomy Sunday誕生於1932年的法國,堪稱音樂史上真正的‘絕世’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