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髒怎麼跳這麼快?”唐緣指指他的心。
衛鳴秀嬌軀顫抖,臉頰染上一層迷人的緋紅,連忙做口型:“明顯被你騎的,你怎麼這麼沉?有二百五十斤嗎?”
什麼?居然說她重?唐緣怒氣衝天,作勢扇了衛鳴秀三個巴掌,蠻橫叉腰,翹臀猛地往下一坐,隻聽衛鳴秀老腰嘎嘣一聲,聲音美妙有如天籟。
“你……實話告……告訴我,友誼還……能不……能繼續……了?”
劉導的水燒了足足五分鍾,她泡了杯速溶咖啡,端著咖啡開始處理文件,這一處理,就處理了五十多分鍾。
“啊……我不行了,唐緣……”衛鳴秀已經看到眼前飄浮的黃泉路,難道他衛鳴秀注定的命運就是慘死導員櫃底嗎?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衛鳴秀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絕望地請求:“緣兒,緣兒……要不,換我騎你吧。”
唐緣拋去同情的眼神:“親,你一路走好,拐彎不送。”
“你到底多久才下班?家裏孩子還等著你喂奶,老公還等著你數他的工資,你怎麼能如此勤奮地工作呢?”衛鳴秀欲哭無淚,“劉導,你身為女人,怎麼能拋棄女人最重要的幸福?該回家了……”
“你總這麼逗,你家裏人知道嗎?導員孩子已經打醬油了,前夫正讓她的現任妻子數鈔票,別做夢了,乖。”
就在這時,導員手機鈴聲響了。
絕望的沙漠裏,衛鳴秀終於迎來了一汪看得見的清澈泉水。一定是劉導的家人打來電話催她回家了!
“您好啊,我是,嗯,我是尤佳程的輔導員。”
“關於這個換寢,我……”
“是這樣,好的好的,我了解情況了,先報上去,如果能找其他寢室的人自願調換,這樣最好安排。”
“情緒?”
“我抽時間找他談談話,孩子嘛,就算是大學生,也……”
於是,半個小時彈指飛過。衛鳴秀深入貫徹二十年不為五鬥米折腰的傲骨精神,今日終於將腰斷在了唐緣胯下。
導員掛斷電話,看天色已晚,提起挎包,拿上外衣,查看周圍電源,確認一切無誤後,關燈關門,哢嚓把門鎖上,利落地走掉了。
唐緣如釋重負地歎氣,聽著導員腳步聲漸漸遠去,四肢僵硬地從櫃底爬出來,衛鳴秀捂著斷腰,貓叫似的呻吟了一番:“啊……哎喲喂……啊呀……”
唐緣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將門把手往下一拉,支撐著她的精氣神瞬間抽空了。啪的一聲,她跌倒在地上,笑得跟個骷髏頭似的,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嗬嗬,門鎖死了,這是天要我死,我不得不死。”
“門鎖了?”衛鳴秀捂著老腰站起身來,砰砰磕了幾下木門,心底冒出一股不祥的預感,果斷完蛋了,看樣子,他和唐緣得在導員辦公室待到明天。
“衛大爺,我可就貪了你一張假條,你是主謀,為什麼老天要連累我一起受罰?”唐緣懊悔和衛鳴秀分贓,轉頭看向他,衛鳴秀正拿著導員的杯子燒水,打算泡個咖啡潤潤喉先。
唐緣也去拿杯子泡咖啡。
“以後別叫我衛大爺,弄得我很尷尬,以後見到你爸,這弟弟怎麼叫得出口。”衛鳴秀當場入戲,唐緣瞬間石化。
“不叫衛大爺叫什麼?你改名衛無顏,怎麼樣?哈哈哈……”唐緣哈哈大笑,逆境中自娛自樂的天賦讓衛鳴秀備感震驚,以至於他懷疑這世界如果隻剩下她和笑,她能把笑活活笑死。
衛鳴秀潤喉完畢,掏出手機給任雪打電話。半個小時後,任雪拿著一副做工精細的軟梯子,趁著月黑風高之時,前來營救衛鳴秀和唐緣。
程序十分煩瑣,可終究敵不過衛鳴秀專業的盜竊經驗,軟梯很快架好,衛鳴秀身先士卒,從窗戶爬出去,順著梯子安全著陸。
唐緣看著身下漆黑的夜空,心驚膽戰地扶著軟梯,為了這一張小小的假條,她和衛鳴秀到底是有多賣力。這麼多力氣如果用在科學研究上,造他十幾個愛因斯坦就跟玩似的。
唐緣摸黑,踩著軟梯一步步往下探索。
“快到了,堅持!堅持就是勝利!曙光就在你邁出的下一步。”任雪這隻紅眼小白兔在樓下草坪加油呐喊。
唐緣往下瞅去,腳下黑黝黝的跟個無底洞似的,任雪,說好的曙光呢?
剩下最後一米多,軟梯太短夠不到地麵,唐緣抓著繩子,死活不敢跳下去,嬌聲給衛鳴秀賣了個萌,說:“衛學長,你看我這麼小鳥依人,勞煩你接我一下唄。”
“啊……我的腰斷了。”衛鳴秀當場捂著腰大喊。
“那怎麼辦嘛,我害怕。”唐緣是真怕,她從小怕黑,夜晚上廁所都得把歐陽劉寒從被窩裏拖出來,陪著她一起去。腳下雖然隻有短短一米,可黑暗讓她小腿肚發軟,落地肯定崴腳。
“啊……我大腸疼……”
“啊……我牙疼……”衛鳴秀所有陳年老疾瞬間複發。
唐緣忍無可忍,說:“你要是再敢磨蹭,我就讓我姥爺把你帶走!”
衛鳴秀開玩笑似的搖頭笑了笑,拍拍手,伸開雙臂,說:“騙你的小姑娘,下來吧,我接著你。”
衛鳴秀剛說完話,還沒做好萬全準備,唐緣一個熊撲,落在他瘦弱的小身板上,火速將之撲倒。
地上傳來衛鳴秀有氣無力的呻吟。
“啊……唐緣你這隻母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