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你現在一共欠我多少錢嗎？”
“我知道，十一萬嘛。”
“我很好奇，這十一萬本來跟你沒有任何關係，都是你的同學啊，兄弟啊欠的，你幹嘛要替他們扛？”
“我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看得很開。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隻要能幫到我想幫的人，再多也無所謂。”
“十一萬，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你還不上，利息還會漲的。”九哥說得輕描淡寫，但不是大傻子都知道，這句話的份量有多重。
利滾利，會滾成一座大山，永遠也還不清。
“九哥，你不是想我跟你混嘛，我也不等高中畢業了，我現在就可以跟你混，你看我值多少錢？”
九哥吐出一口煙圈，眯著眼打量著蘇牧，像是要把他看穿，好半晌才道：“除了打台球，你還會什麼？”
“我打架應該還可以。”
九哥咧著嘴笑了，“好，我就欣賞你這份自信。老默，跟他打一架，下手輕點，蘇牧兄弟腦子很好用的，以後會是我的得力幹將。”
原來這個有蛟龍紋身，下手凶狠的拳手叫老默。
老默名如其人，不愛說話，默默地點點頭，然後對著蘇牧指了指身後的護具。
蘇牧走過去，隻拿起一副拳套戴上。
一股熟悉的皮革氣息湧入鼻腔，讓他想起曾經在拳場搏殺的日日夜夜。
“蘇牧，別怪我沒提醒你，老默可是練家子，下手沒輕沒重的，你要是怕了，現在認輸還來得及。”九哥彈了彈煙灰，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謝謝九哥的好意。”蘇牧活動了一下筋骨，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反而燃燒著熊熊戰意。
老默仍是一言不發，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蘇牧，他身高體壯，肌肉虯結，猶如一頭凶悍的北極熊，光是站在那裏，就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蘇牧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老默不好對付，但他對自己更有信心。二十幾年的黑道生涯，他經曆過無數次生死搏殺，什麼樣的對手沒見過？
尷尬的是，兩人都站著不動，都在等著對方先出手。
蘇牧雖然高了不少，已經長到了一米七，也壯實了一些，但和眼前這拳擊手比起來，體格上仍然相差甚遠。
在老默這來，蘇牧和剛才挨打的周繼業沒什麼區別，甚至體格還要弱一些。所以他想先讓蘇牧打幾下，可沒想到蘇牧居然一動不動，相當淡定，不像周繼業那樣驚慌得抖個不停。
這小子，要麼是扮豬吃老虎，要麼是深藏不露！
九哥又坐回椅子上，叼著煙看戲，眼神一直落在蘇牧的身上，眼眸裏閃著深邃的光芒。
他的腦海裏回響起段坤說過的話：蘇牧那小子，很不簡單，是我見過的最能打的高中生！
從第一次見到蘇牧開始，就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蘇牧打台球時太沉著了，沉著的不像一個高中生，反而像身經百戰的老將。這樣的人要麼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要麼是天賦過人有真材實料，並且心理素質超級強硬。
從蘇牧做過的種種事件和今天的言行來看，絕對是屬於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