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蘇牧正騎著自行車準備回學校上晚自習,突然手機響起來電鈴聲。
電話是顧曉暉打來的,蘇牧單手騎車單手接通電話:“顧曉暉,你最好是有正事找我。”
電話裏傳來顧曉暉焦急的聲音:“牧哥,我們的人被打了,你在哪?快過來!”
蘇牧單腳撐地,穩住自行車,眉頭緊鎖,“在哪兒被打的?”
“在學校後麵的器械倉庫。”顧曉暉的聲音帶著哭腔,顯然是被嚇壞了。
“我馬上過來!”
蘇牧一路風馳電掣,很快就來到了顧曉暉說的地方。
學校的老器械倉庫平時主要存放上體育課用的各種體育用品,三間連起來的大平房,後來新的教務樓建好後,這裏就廢棄了,成為很多學生在這裏抽煙,約架的場所。
老器械倉庫前是一片樹林,樹木很高,有幾張乒乓球桌,還有一個滑索器材。但有次上體育課時,有個學生沒抓好,整個人橫悄飛出來,把右腿給摔斷,這個滑索器材也棄用了。
蘇牧遠遠地就看到四個學生靠在滑索器材末端的固定鐵柱上戲謔地看著他。
這幾個學生看樣子應該都是高年級的,蘇牧很少見過,估計是高三的了。
蘇牧冷冷地掃視他們,大步走入倉庫,倉庫裏彌漫著一股汗臭和煙味,昏暗的燈光下,一群人影晃動著,隱約還能聽到幾聲壓抑的呻吟。
蘇牧的目光迅速掃過全場,除了顧曉暉和「牧夕」的幾個兄弟外,還有十來個穿著各異的學生,手裏拿著棍棒,正不懷好意地圍著他們。
“牧哥,你終於來了!”顧曉暉看到蘇牧,就像看到救星一樣,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
另外四名「牧夕」的兄弟也都興奮地叫著“牧哥”,聚攏到蘇牧身後。
蘇牧皺了皺眉,走到顧曉暉麵前,仔細打量著他臉上的傷,“怎麼回事?誰打的?”
顧曉暉憤憤地說:“是龍虎堂的阿豹,我們的兩個兄弟在這裏打乒乓球,被他們的人給打了,說這是他們的地盤,要在這裏玩要交費。我來跟他們理論,也被他們打了!”
蘇牧順著顧曉暈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隻見一個穿著黑色恤T,身材魁梧的男生,正吊兒郎當地叼著一根煙,斜著眼睛看著蘇牧,眼神裏充滿了挑釁。
他手上還拿著一台手機,是蘇牧給顧曉暉的。
蘇牧還沒開口,阿豹就先笑了,吐出一口煙圈,輕蔑地說:“喲,你就是「牧夕」的老大蘇牧?長得也不怎麼樣嘛,細胳膊細腿的,跟個娘們兒似的。”
周圍的人哄堂大笑,看著蘇牧的眼神充滿了戲謔。
“他拿的手機是你的嗎?”蘇牧沒有搭理阿豹,而是望向顧曉暉。
“嗯。”顧曉暉點點頭,滿臉的委屈。
蘇牧冷冷地向阿豹伸出手,想要回手機。
“想要手機呀?”阿豹彈了彈煙灰,囂張地笑道,“跪下磕頭,叫聲豹哥,說不定豹哥心情一好,就把手機還給你!”
“就是,識相的就趕緊跪下!”
“跪下!跪下!”
周圍的學生跟著起哄。
蘇牧沒有理會阿豹的嘲諷,徑直走到他麵前,緩緩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根煙叼在嘴上,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後,才淡淡地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手機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