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豐縣出了一個神秘的台球高手,橫掃各大台球室,短短十天就傳遍了。
沒錯,這個人就是蘇牧。
打台球賺(賭)錢,這是他目前能想到的零成本最快速搞錢的方法了。
這是靠技術賺錢,不算賭博,靠運氣的那才叫賭博。
一到下午放學,他就騎上自行車奔赴周邊的台球室。
整整搞了十天,才搞到一萬五。
這已經不算少了,畢竟這是小縣城,來台球室玩的大多數是學生黨,極少數社會青年。像毒蜂和九哥的那種冤大頭更是少之又少。
後來再去,大家一看他都說“台神”又來了,都想看他打表演,卻沒人敢跟他賭球了。
蘇牧隻好鬱悶地停止了這條搞錢的路子。
最後一個晚上他出來走在街上時,敏銳地察覺到被人盯上了。
那是多年在刀尖上舔血的直覺在報警。他不動聲色地放慢腳步,不動聲色地用餘光掃視著周圍。
街邊路燈昏暗,拉長的影子隨著他的步伐搖晃,像潛伏在黑暗中的鬼魅。
幾隻野狗在垃圾桶旁翻找著食物,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撕咬聲。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黴味,夾雜著遠處燒烤攤傳來的孜然香氣。
蘇牧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往前走,那幾個身影並沒有跟得太緊,而是遠遠地吊在後麵,似乎在等待著最佳的下手時機。
前方出現拐角時,蘇牧突然加快腳步,拐進一條昏暗的小巷,巷子兩旁是高聳的圍牆,牆皮斑駁,散發著潮濕的青苔味。
三個身影快速追上來,轉過拐角,卻不見了蘇牧的身影。
“咦,人哪去了?”
“明明看到他拐進來的。”
“是在找我嗎?”蘇牧突然出現在他們背後,說著點燃嘴裏叼著的煙,語氣慵懶。
借著微弱的月光,蘇牧看清了他們的模樣:染著五顏六色頭發的殺馬特造型,耳朵上戴著亮閃閃的耳釘,破洞牛仔褲下露出白花花的腿毛,活脫脫一群不入流的小混混。
“小子,挺機靈啊,知道我們在跟蹤你?”為首的耳釘青年,吊兒郎當地說道。
“有事?”
“最近哥幾個手頭有點緊,想跟你借點錢花花。”
蘇牧猜到肯定是想要錢的了,應該是在台球室裏看到他贏錢了。
他緩緩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給你們一次機會,現在就轉身離開,我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喲嗬,口氣還挺大!看來要我們來硬的了。”另一個紅毛青年一臉囂張地說道。
“唉……”蘇牧歎息著搖了搖頭,“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說著,將還沒抽完的煙頭隨手彈在地上,用腳尖碾滅。
“草!你小子嚇唬誰呢!兄弟們,上!”
耳釘青年一聲令下,紅毛青年猛地朝蘇牧衝了過來,他揮舞著拳頭,想要給蘇牧一個教訓。蘇牧輕蔑一笑,身子微微一側,抬腳順勢一勾,紅毛青年就撲了個空,一頭撞在了牆上。
“哎喲!”紅毛青年捂著鼻子,痛苦地哀嚎起來。
“媽的,臭小子,你找死!”另一灰毛青年怒吼一聲,揮舞著拳頭就朝蘇牧衝了過來。
蘇牧不慌不忙地側身躲過,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記直拳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肚子上。
“嗷”的一聲慘叫,灰毛青年捂著肚子,痛苦地跪在地上。
耳釘青年見勢不妙,知道今天是遇到硬茬了,想要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