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媽，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嘛。我福大命大，七樓掉下來都沒摔死我，怕啥。”
“以後別這樣了，那些小混混不好惹，你萬一……”
蘇牧走上前，輕輕地握住母親粗糙的手，“媽，你別擔心，我心裏有數。”
掌心的溫度透過粗糙的皮膚傳遞過來，那是一雙飽經風霜的手，為了這個家操勞了半輩子，“媽，我又回來了，以後我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
蘇牧的話裏有話。
候桂芬的眼眶有些濕潤，她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隻是輕輕地拍了拍蘇牧的手背，“我去給你做飯。”
候桂芬走路還是有些一瘸一瘸的，蘇牧見狀連忙扶著她，“媽，你別動，我來做飯。”
晚飯很簡單，一碟鹹菜，一碟素炒土豆絲，還有一碗清湯寡水的白菜豆腐湯。蘇牧卻吃得津津有味，仿佛那是人間至上的美味。
候桂芬看著兒子吃飯的樣子，心裏五味雜陳。
“小牧，你多吃點，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候桂芬不停地往蘇牧碗裏夾菜。
“媽，你也吃，我夠吃了。”蘇牧笑著說道。
“對了，媽，我想請假在家休息幾天。”蘇牧放下碗筷，突然說道。
“也好也好，要不要到學校跟老師說一聲？”候桂芬問道，這些年為了供蘇牧和蘇筱上學，她沒少看學校老師的臉色，所以對老師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敬畏
“不用，我讓大春幫我請假就行。”蘇牧淡淡地說道。
“也好。”
候桂芬看著蘇牧，眼眶又紅了紅，這孩子，從小就懂事，可懂事又能怎麼樣？還不是在學校被那些小兔崽子欺負。想到這，候桂芬心裏就一陣抽痛，好像被人狠狠地剜了一刀。
“小牧，真的不用給你辦理轉學嗎？”
“我在沛水中學上得好好的，幹嘛要轉學？”
“小牧啊，媽知道你懂事，可那些孩子……哎，你要是真受不了，咱就轉學，錢的事兒你別擔心。你要是再在那個學校待下去，媽真的怕……”
“媽！”蘇牧不得不打斷媽媽的話，“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再尋短見了。再說了，妹妹也在沛水中學，我要轉學了，她怎麼辦？”
候桂芬無言以對，兩個孩子同時轉學，需要的費用她還真拿不出來。
蘇牧放下碗筷，語氣堅定地說：“媽，你放心，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任人欺負了。從今以後，我不僅要保護自己，還要保護你和妹妹，我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的，相信我！”
候桂芬望著兒子堅定的眼神，心中五味雜陳。
她不知道兒子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她能感覺到，兒子是真的長大了，不再是那個需要她保護的小男孩了。
“好，媽相信你。”候桂芬給蘇牧碗裏夾了一些菜，“多吃點，再長高一點長壯一點，才有力量保護媽媽和筱筱。”
蘇牧本來已經有幾分飽了，見如此隻好又端起碗筷猛扒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