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狼等人猶豫著相攙扶爬起來，個個都鼻青臉腫的，表情痛苦。
蘇牧淡淡地問道：“你們誰是老大？”
幾名小混混同時看向老狼，老狼輕聲地道：“我……”
“以後跟著我混，我當你們老大。”
此言一出，小混混們麵麵相覷，一時間難以接受。蘇牧看上去隻是一個瘦弱的高二楞頭青，憑什麼當老大！
“你們這樣沒出息的，找我們這些窮學生，能收幾個保護費？真正的黑幫從來不是靠收保護費發展壯大的……”
蘇牧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了一下，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老狼捂著自己腫脹的臉頰，小心翼翼地道：“靠什麼？”
“你們聽說過意大利黑手黨嗎？”
幾名小混混搖搖頭。
他們這些在學校附近混的小混混，平時也就是欺負懦弱的學生收點保護費，打打架，根本沒見過什麼世麵，更別提什麼意大利黑手黨了。
不過他們沒聽過才正常，西方的電影這時候還沒正式傳到國內呢。
“蘇牧，那你說說，啥叫真正的黑幫？”老貓好奇問道。
蘇牧看著這幾個小混混迷茫的眼神，心裏暗自好笑。
想當年，他初入黑道的時候，也和這些小混混一樣，懵懵懂懂，以為打打殺殺就是混黑社會。可是後來他才明白，真正的黑道，遠比這複雜得多。
“真正的黑幫，當然先要拳頭夠硬。然後玩的是腦子，懂經濟，做產業，搞壟斷，黑白兩道通殺……”
蘇牧侃侃而談，仿佛他才是那個混跡江湖多年的老大哥，而老狼這些人才是不諳世事的愣頭青。（事實上也是如此）
當年四合會給人看管舞廳、KTV、洗浴中心、台球室等娛樂場所，可不隻是收取保護費，這些產業四合會都有股份的。
四合會的任務不隻是看場子，還得保證附近的那片商業區域沒有競爭對手，壟斷經營，哪個同行敢開同樣的娛樂場後，就去搗亂，讓對方幹不下去。
表麵上各個娛樂場所相安無事，合法經營，實際上裏麵的水深得很。
蘇牧又拿出一根香煙點上，吞雲吐霧。
“壟斷？那是什麼東西？”老狼一臉茫然地問道。
“壟斷，就是……”蘇牧剛想解釋，卻突然意識到，跟這幾個小混混說這些太深奧了，他們根本聽不懂。
“算了，跟你們說了也不懂。”蘇牧擺擺手，“總之，以後跟著我混，包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說罷將手裏剩下的半截阿詩瑪彈飛，精準地落在了水溝裏。
“其實我們沒想混黑幫，就是玩玩而已。”老貓喃喃地道。
“沒出息！”蘇牧直接一巴掌拍過去，“又不讀書，又沒膽量混黑幫，以後能幹什麼！搬磚扛水泥掃大街送外賣嗎？趕緊滾，下次我看到你們一次打一次！”
老狼等人麵麵相覷，滿臉的懵圈，局勢怎麼就發展成這樣了？
蘇牧扶起自己的三八大杆，轉身離開。袁國春也連忙扶起自己的自行車。
兩人推行沒多遠，老狼突然叫住了蘇牧，“蘇牧，等等。”
“還有什麼事？”蘇牧不耐煩地問道。
“要我們認你作大哥也不是不行，除非你能幫我們對付青虎幫。”
其他幾個小混混也紛紛附和道：“對對，你如果能把青虎幫給收拾了，我們就認你為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