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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宴之後幾日,花家率先搬出了繁花鎮。盼了幾年後,總算在城裏安家落戶了。而欲要遷回北宜的王、顧兩家,則與村長打過招呼後,準備留住到年後再啟程。
於是,年前,空餘出來的花家,成了相繼前來“廣刺樓”的司翀另二十四個徒兒的聚集地。
梁嬤嬤按照姑爺的意思,分別撥了個丫鬟和小廝,去給那二十四個熱血沸騰、活潑好動的半大小夥兒下廚、打掃。免得他們前來打擾小小姐與小少爺。當然了,這是梁嬤嬤自己的猜想,姑爺的原話是:繁花鎮如今是王府別院,他們既是來做客,就該配個做三餐的廚娘過去。
“徒兒們說,你這個師伯看得實在太緊,他們連霄兒瓏兒的臉都見不到。”送灶神這日,司翀特地前來蹭大餐,順道提起他那二十四個徒兒的心聲。意味深長地瞟了林司曜一眼,揚著嘴角說道:“你該不會是怕他們打擾了小嫂子吧?”
“是又如何。他們太聒噪。”林司曜品了口茶,將杯盞擱回幾上,方才淡淡地回道。
“聒噪?呃……也對。二十幾個人同時前來,確實吵了點。那要不這樣,我讓他們排好隊,每日隻能來兩個。這總行了吧?”司翀自詡想了個絕佳的辦法。
“說吧,究竟有什麼目的。”林司曜也不正麵回答他,而是直接問出司翀的真實意圖。他們四人從初入風瑤閣至今,認識十幾年,司翀是怎樣的性子他還不知道麼。大老遠的,讓他那些好動成性、樂於出任務的徒弟們乖乖地窩在這個被他們稱之為”鳥不生蛋”的繁花鎮,若說沒有任何目的,他林司曜三個字倒過來寫。
“嘖嘖,怎麼這麼說呢。他們純粹是來看同門師妹的。聽耘兒說寶貝龍鳳胎多麼可愛有趣,他們按捺不住好奇也是情有可原的嘛。”司翀說完,就垂下眼瞼,端著茶盞補充水分。唉,睜著眼睛說瞎話,還真不是他的強項。可是,真實意圖若是被司淩知曉,司拓又要揪著自己的小辮子不放了。
“是嗎?”林司曜聽了他的狡辯,當下輕哼兩聲。也不去反駁他。
“對了,司淩,司烙有沒有說過年回不回來?”
林司曜也不去戳穿司翀轉移話題的用意,搖搖頭表示他不知道。
司烙於滿月宴當日就出發去了廊西。如今已過大半月。
說實話,憑司烙的身手,單槍匹馬去對付那對堪稱武學界變態的廊西雙怪,勝算不是很大。雖說他前陣子閉關苦練,於出發前將玄冥神功練至九層巔峰,且與十層大圓滿僅隔了一步之遙,卻依然無法保證在與廊西雙怪一役中能穩贏不輸。
“唉,司烙的性子就是倔。換了我,風清崖既死,與廊西雙怪的恩怨也算兩清了,何必再與自己的命過不去。”司翀歎道:“更何況,風清崖曾與血教有過勾結,那來自北方的廊西雙怪,說不定就是血教的教眾。”
“血教……”林司曜喃喃地重複了一遍司翀話裏的字眼,驀地雙眸一閃,想起老閣主在世時提過的,百年前,曾與大惠國有過多年戰役的北方血冥一國,一直對大惠國虎視眈眈。血冥國……血教……
“糟糕!”他驀地起身,朝司翀瞥了一眼,“司烙恐怕會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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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決定了,就去吧。”蘇水瀲替林司曜簡單地紮了個包袱,裏頭是一件厚外袍,兩套換洗裏衣,一雙棉布靴,還有一些若來不及投宿可以填肚的幹糧,一皮囊清水。遞給深深看著她的林司曜。
“水瀲,我去……不隻是因為司烙,還有些……待驗證的事實。若我猜得沒錯,恐怕大惠國要有難。”林司曜一把擁住她,在她耳畔低聲解釋。
換作從前,他不會在乎自己的國家會不會亡,老百姓會不會陷入水深火熱。
可如今不同。他有了穩定的家,有了深愛的妻子與可愛的子女,他做不到再坐視不管。
更甚者,她的父親與兄長皆是大惠國的王爺,若血冥國真如他所猜測的這般,大舉入侵大惠國,與潛伏於大惠國境內多年的血教裏應外合,那麼,大惠國前景堪憂。(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