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cmfu.com發布方秋白便裝作無力,又垂下手來,調運內息一試,臉上終是露出驚異神色,說道:“這楊秉內力當真奇怪,輸功療傷,竟比我少林內功還具神效。”但想師父不親來為自己療傷,自對楊秉所修內功有所了解。薛媛道:“那你自己能喝水的?”薛清道:“方大哥說話已有力氣,身上手上卻仍軟綿綿的,先前他吐了多少血,你沒見嗎?”與方秋白對望一眼,二人目光中均閃過一絲狡黠之色,強忍笑意。薛媛終是覺得愧對方秋白,眼見二人搗鬼,也不再說什麼,緩緩蹲下身去。
www.cmfu.com發布薛清見他們似消隔閡,又想起玉笙,尋思:“妹子這等可人模樣,又心情不好,我自該好好待她,不過至少要練到方大哥這般武功,才能似他和姐姐一樣般配。鬱行風武功雖高,不能跟他習武,方大哥也是厲害,卻是兄長,不能拜他為師,受鬱行風一掌隻怕是遭了暗算,不然宋大哥也對了掌,怎又沒事?”忽地一個念頭閃過,雙眼大大瞪起,心道:“好啊!你這苦肉計用得好。追女孩子不用點手段,原也不易得手,隻是拿自己性命開玩笑,小弟衷心拜服,自歎不如的。”雖知這念頭的可能性極小,對方秋白的敬佩之心,終究是又深了一層。
www.cmfu.com發布方秋白此刻目中所見,便是薛媛一張清麗絕倫的俏臉,就杯喝水之時,仍癡癡抬眼張望。但見她秀眉微顰,嘴角卻是或勉強或欣喜的微露笑意,眼神欲遞還閃,有些羞赧,又似有些氣忿下的難為情,當真令人魂為之銷,心神俱蕩,自感這一掌受得大值,卻也想不到薛清能把自己歪想到那種程度。忽地內心一陣激動,抓起她一隻手,道:“媛……姑娘,我……我……謝謝!”想稱呼她媛妹,又想把這幾日對她的思戀之苦,原原本本托出,不知怎的以往那些豪放灑脫不知都飛去了哪裏,半天叫了聲“姑娘”,又說了句“謝謝”。薛媛臉上一紅,道:“不客氣。本該我謝你。”輕輕往回抽手。薛清便想:“對的,男子漢大丈夫,正該趁己之危,撈點便宜。”卻又見方秋白呆上一陣,慢慢放脫了她手,大是不解,心道:“大哥怎靦腆得象個姑娘?說什麼風liu瀟灑,美女嬌娘識得千百,還敢去逛妓院,莫不是欺我年小來吹牛,故意當了我麵胡吹自捧?”
www.cmfu.com發布石洞入口陸續有人走進,不一會工夫,祛悲大師、少塵子、姚得衣、周聖之、蘭複哲、無香等人進了石洞,華山陸掌門訓斥早先進穀的兩名門下弟子,進洞晚些,他後麵又跟了幾人。再後來趙伯仲、宋為一行人也都進來,先到裏側看望方秋白,又回至石洞中部。薛媛跟了過去。那裏有許多石凳,自外間也取了些竹凳竹椅,眾人圍坐一片。
www.cmfu.com發布薛清遠遠望望玉笙,又望望祛悲,心想:“這大和尚是厲害,和那楊秉,武功都與鬱行風相差無幾,隻是楊秉要大著方大哥十好幾歲,方大哥到他這年紀,自也可與鬱行風匹敵,他已練功十三年,再加十五六年,我若拜大和尚為師,須得苦練近三十年,到四十五六歲上,才能和鬱行風對敵,這怎麼成?”目光又轉到蘭複哲身上,這蘭居士瞧年紀比楊秉大不很多,卻逼得鬱行風無還手之力,這又怎一回事?自他得知玉笙不能回往江南,眼見無香穀中眾人對敵鬱行風,便一直為自己日後出路作打算,眼界一開,再回鎮上領著那幫孩子打鬧,實已覺得沒什麼意思。不過終知要被靜方大哥帶領回家,不禁輕歎口氣,有些悶悶不快。
www.cmfu.com發布方秋白怎知他這急性子,又懶散不想吃苦,一心癡想用個三五年時間,最多到得二十一二歲上,便要稱雄武林,獨霸江湖?不然縱能娶玉笙,年紀大了才出人頭地,實也沒多大意義,至少樂趣大打折扣了。因而跟誰學武,苦練多少年,自己到得多少歲,一年年的算得倒是精確。見他似有憂慮,方秋白道:“兄弟在想什麼?先前你說要陪我死,做哥哥的十分感激,但那話隻說說便可,不必當真。”薛清愣一下,回過了神,笑道:“大哥,小弟當時衝動之下,你若去了,隻怕真要找把劍捅自己一下。不過我那樣說,還另有深意。”方秋白道:“哦?”薛清正下臉色,說道:“小弟武功是不好,但向來倍受老天照顧,可謂福大命大,大哥受傷危在旦夕,老天爺縱狠下心不救你,小弟執意與你同死,他老人家便怎麼也不能好意思,同取咱們兄弟二人性命。”
www.cmfu.com發布他說來無比正經,方秋白還當是何高見,聞聽此番謬論,險些笑出了聲,已害得胸肌一收緊,內傷隱隱作痛,便想這老弟之驕矜清高,竟自詡福大命大,原非自己能及,不過也知他是對己關切,一心盼自己得渡危關,便也感激,道:“好兄弟!”那老天爺有沒有,倒不知道,但這福氣命運,各人不同,也真是難說,同命不同運的大有人在,不然自己和他幾乎同日同地各識一女,自己結識薛媛,百受困擾折磨,他卻認識玉笙,一上來便控製得服貼,那又怎麼回事?不服氣怎又成?想至此不禁暗自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