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非常緊,緊到鐵柱差點沒喘過氣,緊到鐵柱聽到了對方熾熱而熱烈的心髒跳動。
被子裏,充斥著滿滿肖嶼裴替身的味道。
是那麼相似,那麼濃烈……
鐵柱被這些味道包圍,有那麼幾分鍾,失去了反抗意識。
沉醉在這不屬於自己的溫柔鄉裏,仿佛置身於曾經避難城的那座小別墅裏……
倏地,段伊的話刺醒了鐵柱——
[你這麼叫我未婚夫的名字,好像不太禮貌。]
不行……
“你……不許勾引我!”鐵柱用力一推,腦袋伸出被窩。
迎麵,對上了‘替身’的臉。
氣氛再度凝固。
鐵柱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神從詫異到淩亂,最後伸出手——
狠狠揪了一下自己的臉。
好疼!
“鐵柱。”男人聲音低啞。
“不是……你為什麼會在這?你不是段伊的未……唔……?”
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唇瓣便被同一器官堵上了。
被子再次蓋上。
夜裏西風不再凋碧樹①,將窗戶敲得咚咚作響。
一瞬間,所有的洶湧化作無聲的沉默。
在身體裏撞擊,奏響樂章。
……
被扔出被子的梓涵一開始是懵的。
在意識到之後,氣憤地爬上桌子。
黑乎乎的小眼睛,眼睜睜看著床上的被子不停蛄蛹。
最後,形成了頗有節奏的高低起伏狀。
嫉妒使鼠麵目全非,梓涵氣得渾身炸毛:
為什麼長澤城不給它也發個媳婦兒呢?
是它的翅膀不夠好看嗎?還是它的長壽體質不夠妖嬈?
難道是嫌棄它擦淚小精靈的神聖工作?
……
……
鐵柱總算明白段伊的那句“必須要白天才可以醫治”的含義了。
因為傷是夜裏才有的,睡一覺才有空治療。
一夜過後,清晨。
鐵柱坐在床邊,給趴著的肖嶼裴揉腰。
一切都是那麼突然又不真切,但偏偏,卻又是真實發生的。
昨夜有些狠了,還咬了肖嶼裴兩口。
一口在嘴上;
至於另一口,在頭碼頭不讓播的小黑屋子裏。
咬第一口,是因為肖嶼裴解釋了段伊這個未婚夫的由來。
肖嶼裴在長澤太受歡迎了,老是有人給他介紹對象,不堪其擾下,肖嶼裴隻能把好基友段伊拿來當擋箭牌,對外假稱這是自己的未婚夫。
肖嶼裴還再三保證,段伊也是下麵的,讓鐵柱不要擔心,放寬心,兩個下是不可能的。
至於第二口,是肖嶼裴自願的,說是還鐵柱當年的斷尾之痛。
本來鐵柱是不想咬的,可是迫於某人都湊到他嘴邊了,於是還是張開嘴咬了一口。
彈性十足。
“還疼嗎?”臥躺的肖嶼裴微微睜開雙眼,問道。
鐵柱將藥膏抹在肖嶼裴身上,下意識:“我為什麼會疼?”
肖嶼裴:“我是說,尾巴。”
鐵柱抹藥的動作停下。
眼底閃爍了一秒,又歸於平靜。
“早就不疼了。而且……”
“鐵柱,我寧願你不要那麼乖。”肖嶼裴忽然出聲打斷。
“發發脾氣也好,吵吵鬧鬧也好。”
“切掉你尾巴的是我,歸根結底都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被輕易原諒。”
說完,肖嶼裴發現房間裏變得寂靜無聲。
以為是鐵柱要哭了,轉頭時才發現,鐵柱在閉目養神。
幾秒後,想象完的鐵柱睜開眼睛,跳下床,用小刀劃拉開褲子後麵。
“看,長好啦。”
鐵柱撅著腚,一顆雪白蓬鬆、毛絨可愛的兔子尾巴出現在肖嶼裴麵前。
還歡快地搖擺著。
窗戶早上被推開過,虛掩的縫隙溜進了風.
風掠過花朵和尾巴,最後躲藏進肖嶼裴的嗅覺裏。
是兔子尾巴和火雀花的味道。
男人伸出食指,像刮鼻子一樣。刮了刮那顆兔子尾巴。
是的,又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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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靈感來源:昨夜西風凋碧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