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的厄拉古自從獨自逃回來之後就沒好日子過,年邁的酋長似乎把搶劫失敗的罪過全部算在了他一個小小的雜斑豺狼人身上。幸好仁慈而又睿智的祭祀大人勸阻住了糊塗酋長,他才沒有被送去喂豬。
不過就算這樣厄拉古也不好受,基本上部族裏最苦最累的活都會輪到他頭上。比如現在,天氣已經變得這麼涼了,他卻還得在峽穀的風口放哨直到明天黎明。
天很快就要黑了,昏黃時冰冷的陽光非常不討喜,厄拉古隻好在岩石的高處尋找一處凹坑,然後墊上一些幹草。他的毛皮可沒有那些更強壯的灰毛同類厚實,不想點辦法搞不好夜裏會被凍成冰塊。
打算最後再看一眼森林方向,就暫時躲起來避一避風的厄拉古卻僵在了那裏,因為他看見“已經死掉的”勇士噶爾克居然帶著鐵皮人還有大個子從森林裏走了出來,顯然是打算來先祖岩。
如果說這就已經夠膽小的厄拉古---厄拉古認為這隻是聰明---嚇一大跳的話,那麼最後從密林裏走出來的穿著整齊的長袍,手持光芒法杖的“大法師”就隻能說是他的夢魘了。
剛接到膽小鬼厄拉古的通報,部族大廳裏就炸成了一鍋粥。說是勇士噶爾克被法師殺死後又被殘忍複活,連心智也被控製了,還帶話來說法師提出要人出去和談話。幾個長老在上麵大聲爭吵,下麵的徒子徒孫則打成了一片,不過這倒是豺狼人慣有的議事風格。
“叛徒噶爾克,居然帶敵人穿越沼澤。就讓我帶手下直接殺出去把他們都幹掉吧!”鐵鬃薩克拚命的捶打著桌子來強調自己的看法。鐵鬃是部族裏最強大的戰士,他有黑夜一般漆黑的鬃毛,更比同類高大了近五成以上,是瘋狂的好戰分子。
“薩克,那可是大法師,況且光是鐵皮人你也不是對手。”一位長老表示反對。
“膽小的老廢物,你活著不過是在浪費食物。你們以為我會像噶爾克那樣弱,等我殺掉敵人回來一定把你們送去死亡狩獵!”
“放肆,薩克,你忘記了先祖格羅什的教誨嗎,豺狼人不能得罪人類的魔法師。”發話的人坐在酋長的右手邊,他滿臉皺紋甚至連五官都快塌在一起了,身上更是裝飾著各種奇怪的色彩斑斕的羽毛和骨質裝飾品,他就是部族的祭祀高格。祭祀德高望重,所以他一說話很快就得到大多長老的讚同。
“高格,不要以為隻有你才能和先祖溝通,我也得到過先祖的啟迪和祝福,所以我才是戰不無勝的!哼,既然你們要談判,就自己去吧,弱者的遊戲我沒有興趣!”黑熊一般的豺狼人薩克頭也不回的帶領自己的一批親信離開了議事廳。
不過爭吵並沒有因此結束,隻是重點變成了該由誰去和法師談判。本來這沒什麼好爭的,但是此時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酋長已經老糊塗了,雖然威嚴還在,但沒有誰會放心把族人的命運交給他去談判。而祭長老們則都不願意去麵對一個“大法師”,畢竟沒有誰想得罪法師被變成一個番瓜或者癩蛤蟆---要有的選的話至少也該是猶豬什麼的。
混亂持續了半個小時,眼看就要天黑了。山穀外麵的大法師已經不耐煩的用雷聲一般大的聲音表達了不滿,震得山岩都嗡嗡作響。
最後幹瘦的祭祀看不下去了,發話決定由他去和法師談判,他實在受不了這些腦袋裏都長毛的家夥,居然還有一個傻瓜提議去和法師打一架,這是想被滅族嗎,連格羅什的教導都忘記了,真該拉出去喂豬。
祭祀毫無疑問是部族最聰明的豺狼人,從一出生就被上一任的祭祀看出他的與眾不同。之後更是表現出一般豺狼人所不具備的智慧。和其他人不一樣,他覺得這位法師的到來既是危險也是機會,如果能夠好好的利用這次機會,或許能夠讓部族走出緩慢毀滅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