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北美的一個土著部族長老會在成年禮上對受禮的族人使用這個巫術,因為他們認為人的靈魂就藏在骨頭當中,所以這個北美部族相信向族人展現受禮者的骨骼可以讓靈魂得到先祖的祝福。當然靈魂藏在骨頭當中是無稽之談,現代研究表明靈魂其實是存在於血脈當中的。
不過這個巫術後來也被人研究過,而鄧肯就恰巧看過這篇論文,其實這個巫術展示的是骨骼的發育潛能,也就是人體成熟後的骨骼外形。然而更有趣的是這個巫術,它並不從無盡之海獲取元素,而是從受術者的骨骼上汲取生命之源來維持,所以理論上來說它對受術者是有害的,所幸效果非常輕微。基於這個原理,當有骨骼上有特殊異變時,這個巫術會因汲取的元素有異而呈現異象。所以這位論文撰寫者---一個狂熱的古老黑巫術愛好者---提出過利用這種巫術可以檢測一些特殊的病症。比如說,詛咒。
對,詛咒,能使右臂冒出的煙塵變成黑紫色的隻有可能是某種詛咒,這下有些麻煩了。鄧肯揉了揉陣陣抽痛的太陽穴。
“奎恩,你是怎麼和多夫在一起的?”鄧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平靜一些。
奎恩沒想到等到鄧肯開口居然隻是問了一個這樣的問題,但他還是認真回答道。
“很久以前我在穿越奈瑟瑞山脈的時候在一個山洞裏找到他的。那時,他隻是一個孩子,又黑又瘦,真難相信他是一個巨人的孩子。而且小多夫當時正高燒昏迷,對了,就像今天一樣。後來我把他救醒了,他卻不記得所有的事情。然後就像你知道的那樣,多夫之後一直跟我生活在一起,就像....”奎恩撫摸著多夫滾燙的額頭“就像是我的兒子一樣。”
“哦?所以奎恩,你並不確定他是一個丘陵巨人對麼?”
“不,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說什麼?這和多夫的傷有什麼關係?”
“奎恩,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多夫其實是雲頂巨人。”
“雲頂巨人?可多夫看上去就是一個丘陵巨人,他…”老奎恩有些吃驚的說不出話來,他下意識的用力摸了摸多夫寬大額頭上的兩個小鼓包,他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多夫額頭上就長了兩個不明顯的小鼓包。
“對,他沒有角,背上也沒有鱗片。不過那隻是因為沒能長出來。他小時候被人施加了詛咒,非常惡毒的詛咒,所幸有人高明的把這個詛咒封印住了,所以詛咒僅僅是影響了他的發育,當然還有智商。”
“詛咒?你是說多夫小時候就被人下了詛咒?!”老奎恩隻覺得怒氣直接衝進大腦,多夫一直叫他爸爸,那是因為他就是多夫的爸爸。這個智商低下的巨人是他一手帶大的,多年來的孤獨寂寞無人知曉,就隻有多夫陪伴在他身邊。但騎士的修養讓他仍然試圖冷靜下來,此時弄清楚多夫的傷情才是最重要的“可是這和他的傷有什麼關係?”
“也許因為詛咒太強無法驅散,於是當年的那個人就隻好把詛咒封印在了多夫右邊的一段骨頭裏。現在骨頭斷裂,詛咒的力量再次溢出,不,其實就算骨頭沒有裂開,詛咒也遲早會從封印中逃脫出來。”鄧肯考慮著措辭“奎恩,多夫的情況很不好。他其實是雲頂巨人,你必須知道隻有非常高等的詛咒才能影響他這樣的傳奇生命。而現在這個強大的詛咒就正在奪取多夫的生命。”
“那多夫還能活多久?”奎恩是強悍的戰士,他需要直麵答案,哪怕是最糟糕的答案。
“把沉睡藥水給他喝下去吧,這能幫助減緩詛咒對他血脈的破壞。在封印完全失效前也許還有一到兩周時間,這也得多虧他至少還有強壯的體格。奎恩,我很抱歉。”
“多夫還有希望被治好嗎?”
“奎恩,我驅散不了這個詛咒,它真的太強了。”鄧肯有些不忍,但是他覺得此時說出實話才是最合適的。
“魔法師總是會有辦法的不是麼?你一定是有辦法的是嗎?請你告訴我。”
鄧肯看著眼前這位老騎士,風燭殘年似乎就寫在他的臉上,但是鄧肯見識過老人的堅韌和強大。此時老騎士說出來的話卻帶著哀求的語氣,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也罷,就讓他知難而退吧,也許這樣他心裏才會好受些。
“隻有一個辦法,我可以試著把詛咒重新封進骨頭裏。但是奎恩,我的能力不夠做到這一點,除非能找到兩個東西幫我。一段強壯的骨頭,我需要用它替換多夫右臂的傷骨,但是多夫是雲頂巨人,他們有巨龍的血脈,隻有傳奇生物的骨頭才能夠被用來替換多夫的骨頭。還有就是我需要一件帶有神性的物品來輔助施法,神性天然克製詛咒,我可以利用這一點來暫時削弱多夫身上的詛咒。但是如果沒有它們,我真的無能為力。”
見老奎恩沉默了,鄧肯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出去,他知道老騎士一定想單獨陪一陪他的巨人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