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巔峰是李澤心中的夢想,是他做夢都想去的地方。 可是他不想為了這個夢想毀掉自己的心,心都沒了,還要夢想何用。 李澤想了很多,特別想起他在清風觀的時候。 記得有一天他在雲霧飄飄的山崖上,心中暢想著未來,心中疑惑著什麼時候才能長達,才能禦風而行。 那時候的自己好像絲毫不懷疑能夠成為禦劍飛行的修士,隻是盼望著那一天來到而已。 現在想來,仿若昨日,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有點傷感,有點開心,又有點茫然若失。 他確實禦劍飛行了,可再也沒有當初的感覺了。 他從沒想過除了禦劍飛行,還要做更多的事。 甚至親手殺死一個個同類,和可怕的靈獸殊死搏鬥,麵對一個個的神通廣大的敵人,自己代表著不是正義,隻能偷偷藏起來。 當時,他還以為自己一定能成為人人敬仰的大英雄。 結果,李澤覺得現在他勉強算是一個大英雄,可惜大英雄不是人人敬仰,而是人人得而誅之。 世界遠比他想的複雜啊。
他那個便宜師傅也曾發出相似的感歎。 李澤倒是有點明白他為什麼放著大好的仙道不去求,而是躲在一個小山中開觀收徒。 大概是不願,也可能是不能。 進入修行道了就沒有痛苦和掙紮了嗎? 以前李澤以為一旦成為飛天遁地的仙人,就真能無憂無慮了。 可是強如慕容前輩不照樣整天心事重重,陵墓中的那位前輩臉上不全寫滿了失落嗎? 凡人有這些痛苦還能買醉,一醉解千愁,他們修士還得小心地保持心境平和,生怕道心不穩,修為倒退。 李澤早就覺得,凡人一生短暫,可是卻也可以活的精彩無比,可以盡情地大哭,放聲地大笑,其實也不錯。 凡人也好,修士也罷,都有著夢想,誰也比誰了不起那去。 關鍵是在這或者短暫或者漫長的一生中,實現了你的夢想了嗎。 李澤覺得或許慕容何求和那幾位前輩不願意承認,其實他們也和凡人一樣死死抓著自己的夢想,無論如何都不想放棄。
就包括李澤自己,也曾沒想過放棄自己的夢想,即使麵對死亡,即使自己的夢想看起來遙不可及。 再苦再難,李澤都相信他會堅守自己的夢想。 想到這,李澤如釋重負地想道:“我也管不了許多,隻要實現自己的夢想就好。人一輩子有一個夢想也夠了。” 一念到此,李澤本來略有起伏的道心慢慢平靜下來。 他沒有變,還是那個幻想著禦劍乘風的求道少年,還是那個敢於為了心中之道賭上性命而不皺眉頭的傻傻的少年。 變得隻是環境,他已經告別了那個隻有野獸和凡人的世界,來到了一個更廣闊,更絢麗,也更可怕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中,他所能做的就是掙紮求生,為了心中的夢想求生。 在這個世界,你就得做一些你不願意做的事,因為你不做,別人也會這麼做的。 如果你覺得不爽,那等你就努力地往上爬吧,等你到了那個誰都不敢觸及的高度,你就可以隨心所欲了。 這些念頭一一在李澤心中浮現,一直以來的疑惑有了解答。 李澤的臉上也顯出堅定的神色,他明白他該堅持什麼,該放棄什麼,為什麼而堅持,為什麼而放棄。
這個心境的變化每個修士都能經曆。 如果做不到念念通達,修士是無法靜下心來突破,如果強行突破,最後輕則修為全失,重則心智喪失,成為全無人性可言的魔頭。 李澤很幸運,在感悟劍氣的過程中想通了很多事,讓心境升華到一個新的高度。 雖然李澤還達不到那種念念通達,全無紛爭的狀態,但是起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不會被關口時紛至遝來的念頭影響了道心。 內心一片澄淨的李澤很容易找到了接下來最適合自己的路。 首先,他會盡量參悟這本劍經,將上麵種種奧義轉換為自己的劍道,融入自己的獨特體悟。 這樣用起來才能得心應手。 這樣憑借突飛猛進的劍道,李澤覺得可以完成一個他一直在考慮的打算。 如果真的達成心中所想,那麼李澤就真正掌握一門天下少有的防身神器。 就連神通地遁土行在這個神器麵前,都不算什麼。 不過,李澤沒有太大把握,因為他想做的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不過,成功後的收益實在太大,令李澤有點情不自禁地想馬上就去實行。 將心中的念頭撫平後,李澤打算開始下一步的劍之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