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的話讓眾人再度驚愕,別說是皇上和百裏辰這些一直留在京城的人,就連百裏翼都立即別過頭,瞪大雙眼,不解地望著柳如煙。
回京之前,百裏翼曾經特意與柳如煙深聊過百裏席之死。
兩人都覺得百裏席的死一定不是表麵上看上去那樣簡單。
可當時柳如煙對於此事也拿不定主意,同樣是一頭霧水。
但瞧著柳如煙現在的樣子,倒像是早就已經想好了要怎麼做一般。
柳如煙抬起眼,對上百裏翼迷惑的目光,微微揚動唇角,遞上一抹淡淡的笑容。
那笑容不容置疑,自信無比。
恍惚之間,百裏翼甚至覺得柳如煙或許真的早就想好了對策!
他原本不安的心終於逐漸平定下來,做了一個深長的呼吸,麵色已經恢複如常,看不出絲毫緊張之色。
皇上的視線在柳如煙和百裏翼的身上遊走一圈,將兩人方才的視線交彙看得清清楚楚。
他頓了頓,麵色微緊,別過頭看向柳如煙:“這麼說來,如煙姑娘早已經知道百裏席的死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柳如煙麵色淡然,沒有絲毫慌亂之色。
她雙手隨意地交疊在身前,唇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滿麵淡定地環視眾人一圈,視線最終停在了百裏辰的身上。
眾人的視線也隨著柳如煙一起緩緩挪動,最後落在百裏辰身上。
一下子成為了眾人的視線焦點,百裏辰麵色微動,嘴角抽搐了兩下,不解地環顧眾人一圈,才看向柳如煙:“如煙姑娘看著我做什麼?我一直都在京城,難不成如煙姑娘是想說是我殺了百裏席嗎?”
柳如煙收回視線,半垂著眼,唇角輕揚,淺笑兩聲:“九皇子多慮了。九皇子一直留在京城,與北境相隔甚遠,沒有任何證據能表明九皇子曾經到過北境,還特意毒死了百裏席。我若是無端指控九皇子,豈不是讓天下人以為,王爺謀殺百裏席在前,誣陷九皇子在後。讓天下人都以為王爺是個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甚至不顧及血脈親情之人嗎?”
百裏辰的嘴角抽搐了兩下,麵色有幾分難看,頓了半晌也隻冷哼一聲,以此來表達心中的不滿。
柳如煙緩緩收回目光,望向皇上:“陛下,此事牽扯甚廣。我看還是先回宮城,再宣召相關證人入宮,方才能夠證明青王的清白。也好給幕後黑手留一點體麵。”
她的視線若有若無地打量著百裏辰。
皇上心中不由一頓。
百裏席之死事涉百裏翼已經使皇家顏麵不保,若是再牽扯到百裏辰,那豈不是徹底掃了皇家顏麵?
思及此,皇上立即便要吩咐眾人回宮。
不成想,百裏辰卻在皇上開口之前,一個側身上前,擋在皇上麵前。
他雙手抬起,直接攔住了皇上的去路,側眼憤怒地睨了睨柳如煙,才提高聲音,一字一句緩緩道:“父皇,以兒臣所見,正是因為此事牽連甚廣才更要在這裏說清楚,以定民心。”
這一次,無論是觀望的百姓,還是正疑惑的百官都聽清楚了百裏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