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也就罷了,可百裏翼隻要想到百裏席派來的人險些傷了柳如煙,心中便是一陣陣的怒氣翻湧,恨不得將眼前的人生吞活剝了才是。

似是感受到了他的怒氣,一隻溫暖的小手輕輕地握住百裏翼的手腕。

百裏翼別過頭,恰好對上了柳如煙一雙淡然的眼眸。

她掃視百裏席兩眼,小心上前,一手搭在唇瓣邊,對百裏翼輕聲道:“他畢竟是皇子,就算是要處置也要帶他回京才是。否則,若是被有心人傳出去,會說王爺你全然不將陛下放在眼中。何況宮中還有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膝下還有百裏辰。王爺可要三思啊。”

百裏翼抬手輕輕拍了拍柳如煙的手背,雖然沒有回話,可那態度卻已經表明了一切。

他重新看向百裏席:“我不日就要回京,皇兄既然也想要離開北境,我看還是跟我一起回京的好。畢竟,父皇還在京城等著聽聽皇兄對從前的事情到底有什麼解釋呢。”

聽到這話,百裏席的麵色越發陰沉難看。

百裏翼冷笑著收回視線:“馬騰,好好照顧太子殿下!若是他再跑了,我拿你試問。”

馬騰答應一聲,便吩咐人將百裏席帶下去,同時被帶下去的還有那些黑衣人。

馬騰手下的人不像青王府的人。

他們本就不是來自京城。

什麼太子殿下,對他們而言左不過就是一個稱呼罷了!

在他們眼中,百裏席最多就是勾結北狄人出賣自己國土的奸賊罷了。

這些人對百裏席遠遠沒有青王府的人對待百裏席客氣。

他們幾乎是推搡著百裏席上前,但凡是百裏席停下腳步,不滿地看向他們,那些將士上前便是狠狠兩腳,有的還會趁機罵上兩句。

百裏席被幾個將士一路推搡著來到隊伍最後方,卻在後方的馬車下看到正靠在馬車旁,低頭盯著地麵,不住晃動右腳的許鶴宇。

看到許鶴宇,百裏席腳下一頓,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許鶴宇。

許鶴宇倒也毫不回避地望向百裏席,臉上還帶著不慌不忙的笑容。

百裏席擰著眉心,不住挑動眼角,用餘光打量自己身後的人,示意許鶴宇出手相助。

哪知道許鶴宇卻隻是聳動肩膀,撇了撇嘴角,一言不發,似乎根本就看不懂百裏席想說什麼。

百裏席怒從心起,側身一步上前,便想要往許鶴宇的身邊衝去。

他還沒能靠近許鶴宇,身邊的將士已經在他的後背上狠狠拍了兩下,冷聲道:“別耍花招!”

百裏席收住腳步,怒色瞪著許鶴宇。

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引起了柳如煙和百裏翼的注意。

許鶴宇用餘光掃視到柳如煙和百裏翼正在往這邊瞧。

他立即提高聲音:“就是你派人燒了我的木屋吧?你還好意思瞪著我?我還沒有讓你賠我木屋呢!”

許鶴宇的話讓那些將士們也都不由哈哈大笑。

其中一個將士收斂笑容,打量許鶴宇兩眼,玩笑道:“他如果被送回京城治了罪,別說是一間木屋了,就算一棟三進三出的大宅院,我看他也得賠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