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用過膳,李宣齊和趙端回到屋中,他從櫃中拿出一個小銅人,上麵密密麻麻標注著人體經絡和穴位。
李宣齊吩咐趙端坐在對麵,抱住銅像,他則坐在蒲團上邊打坐,邊參悟經絡穴位。
銅像好重,有二、三十斤的樣子,一會趙端腿便麻了,不時抬起銅像,緩解腿部壓力,正好也能暗暗記下經絡穴位所在位置。
一下午的時間趙端把108要穴、奇經八脈等記得清清楚楚,因過於投入,起身時腿都失了知覺,把自己直直扔了出去,一臉病容的李宣齊都笑了起來。
李宣齊折騰一天有些累了,用過膳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趙端卻精神抖擻睡意全無,在小床上按照逍遙功口訣打坐,沉下心來感應靈氣。
枯坐半宿,隻坐得腿腳發麻、眼皮打架,別說靈氣,身邊連隻蚊子都沒有飛過,不由苦笑一聲。
難道我沒有靈根?或者說我如李宣齊那樣資質太差。
算了,欲速則不達,當即倒頭便睡。
此後幾天裏,李宣齊依舊上午默寫功法,下午打坐參看經絡銅人。侯爺每天來隻小坐一會兒,再訓誡勉勵幾句,然後就離開了。
五天時間無法引氣入體,趙端開始自我懷疑,李宣齊也蔫頭耷腦,心氣不高。
“春香,蛐蛐一動不動是要死了嗎?”李宣齊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趙端回過神來隨即道,“小少爺說的是原有的那隻蛐蛐吧,看全身顏色有些灰敗,大概是年老體衰,蛐蛐壽命最多也不過一載而已。”
“春香,你懂的可真多,好像什麼都難不住你。”
趙端沒有說話,敷衍的笑了笑。
“我們再去抓兩隻吧。”
“不好吧,被侯爺知道了定會訓斥於你。”
看他有些失望,心想看在烤乳豬的份上,我就再抓一隻,況且這幾日連續打坐毫無效果,也該換換腦子了。
於是說道,“小少爺還是我去吧,夜裏蛐蛐更為活躍,想來更好逮些。”
晚上亥時左右,趙端拿著捕網來到侯府花園,此時滿天星鬥,園中不時傳來蟲鳴鳥叫,卻未聽到蛐蛐“唧唧啾啾”叫聲。
還是來到之前和小少爺逮蛐蛐的那個位置,小心翼翼翻動草叢。
蛐蛐沒等來,卻從遠處傳來腳步聲。趙端好奇,都這個時辰了誰還來這裏?
悄然躲在樹後,向那處望去,黑暗中有兩道人影向她這處走來,看身量應該是一男一女,小聲說著話,但是太遠聽不清楚。
二人離她越來越近,趙端不由腹誹,這麼大個園子,為何偏偏朝這邊過來?
隻好躲在樹後一動不動,離得近了也聽到了說話聲音。
“大少爺,黑燈瞎火的,有話在哪裏不能說,為何到園子裏啊?若是被秋菊知道了,她那狗脾氣……”
“理她作甚?今日少爺我在南市見這珠花頗為精致,貴是貴了點,但戴在冬梅妹妹頭上定是美豔無雙!”
說著從袖中拿出一串亮閃閃的珠花,親自戴在女子頭上,扶著人家肩膀,左看看右看看,滿意的點點頭,笑容中還帶著一絲猥瑣。
女子麵色羞紅,轉身躲去肩膀的雙手。
二人自然是府裏大少爺李宣仁和丫鬟冬梅了。
什麼情況,秋菊是大少爺的通房,冬梅和秋菊是好姐妹,大少爺又私會冬梅。
秋菊這是被……偷家了?
趙端不可思議,大少爺這麼香嗎?想起那日險遭毒手,心中憤恨不已。想私會侯府大了去了,愛哪去哪去,可我隻想抓隻蛐蛐啊,最煩這些狗血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