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客氣了。”
葉七賜一拱手,卻想不明白堂堂總務司幹事,好歹也算是掌握著實權的小官,為什麼會對自己如此恭敬?
正納悶呢,朱貴就把整個過程如實說了一遍。
到最後是連連作揖,恨不得把頭都紮到地裏去:“朱某辛勤多年才晉升幹事,也是初次執勤就遭岔子。
求葉老弟高抬貴手,你大人莫把我小人怪......”
葉七賜這才明白過來。
好家夥,原來自己的案子不僅僅是驚動了天權星凝光大人,甚至連飛雲商會的二少爺也驚動了。
不過說起來,自己好像也不認識那樣的大人物啊?
莫不是昨晚夢到的仙人媳婦顯靈,給那位行秋二少爺托了個夢?
對了!傳說中凝光大人她老人家就是銀發披散、金紅眼瞳,莫非......
想到這裏,葉七賜的心髒開始撲通撲通亂跳,腦子裏甚至連將來孩子叫什麼都想好了......
“葉老弟?葉老弟?”
看見葉七賜發愣,朱貴心裏更慌了,但又不敢催促太緊,生怕惹惱了葉七賜、拿不到葉七賜的諒解書。
他輕喚兩聲才讓葉七賜回過神來,卻見葉七賜麵上一紅,腳步快了三分:“朱大人不必慌張,現在冤情已除,這諒解書我自然會寫,咱們權當是交個朋友......”
說話間進了後堂,等看到藍發少年的瞬間,葉七賜當場一愣:“咦?藍姑娘,你怎麼在這裏?”
正倚著房柱子抱肩膀等看好戲的行秋,臉上表情當時就僵住了。
“藍姑娘?藍姑娘?”
見‘藍姑娘’臉上表情不對,葉七賜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因此又連著呼喚兩聲。
等看到‘藍姑娘’的臉色隱隱有些發黑,葉七賜才突然反應過來:“不會吧!你居然是個男、咳!
你居然是飛雲商會的二少爺?我還以為跟我一樣是沉、唔——”
話才出口,就被閃爍著出現在身邊的行秋死死捂住了嘴。
“唔!唔!”
葉七賜不停掙紮,到後來拚命衝著行秋眨眼睛,示意行秋‘我閉嘴不說,你把手鬆開’。
他們倒很默契,行秋當即鬆了手,而葉七賜則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好麼,坐牢沒關死我,差點讓你一把給捂死......
我說藍、藍兄,你可把我騙得好苦啊!早知道你來頭這麼大,我、我去你們府裏當個家丁也是好的啊!”
他本想說‘去你們府裏當個倒插門女婿’,但回憶起剛才行秋情急之下的手勁兒,最終還是改了詞。
“男兒鴻鵠誌,焉能甘家奴?”
行秋連連搖頭:“葉兄是我知己,他日前程似錦,要真留在我飛雲商會為一家奴,豈不是暴殄天物?”
“......鮑舔,鮑舔,不是狗舔。”
葉七賜不太能聽懂這種文縐縐的話,所以隨口附和著。
行秋又道:“昨夜驚聞葉兄受失竊案牽連,我暗中調查得到些重要物證。
今日帶葉兄家小前來,本是因為掌握證據、準備興師問罪。
哪曾想天權大人已有諭示——我說葉兄,你的福分實在不淺。”
那還用說?
聽了行秋的話,葉七賜差點原地膨脹——老子昨夜與仙人訂了親,許是過些日子就能迎娶凝光大人......
雖說她講的什麼十三等人啊、什麼九品神之眼啊,感覺很複雜。
但就憑我葉七賜大好男兒,怎麼不混成個千岩軍教頭,然後風風光光娶她過門?
——這一刻的葉七賜,依舊未能真正理解他自己跟‘仙人媳婦’之間橫亙著一道多麼巨大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