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火紅色勁裝打扮、嬌小玲瓏,充滿異域風情的獨孤鳳雙手懷抱連鞘寶劍,譏笑道:“侯希白,你這沒用的男人,我看你還是把外號改成下流公子得了,還**公子,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說完崇拜地望著矗立在山頭的楚小雲道:“還是強大的男人最有吸引人,一招就把本姑娘打敗。”
獨孤鳳作為獨孤閥的嬌嬌女,美豔如花,卻不愛紅裝愛武裝,性格好勝,天生的武癡。她天賦極高,小小年紀便超越父兄,成為獨孤閥中僅次於老太君尤楚紅的第二高手。她武功既成,便四處挑戰,大興城中各大家族年輕高手被她打得抬不起頭來。此次代表家族出來觀戰,偶然遇到多情公子侯希白要給她作畫,便一路追著要跟此人比武。侯希白惜花之人,又豈肯與之動手,被追得狼狽逃串。
傅采林與楚小雲對視片刻之後。
“劍名太阿,係上古十大名劍之一,通體由天外玄鐵鑄成,劍長六尺九寸,劍寬兩寸半,淨重三十六斤。”
“劍名碎星,采深海精金混地心石英鑄成,劍長六尺三,劍寬一寸,淨重六斤三兩。”
“請驗劍!”
“請驗劍!”
兩人互將手中寶劍擲予對手,查驗對方武器有無暗藏機關、塗抹**,此乃劍客對決驗劍之禮。兩人查驗完畢,再將寶劍還給對手。
三十六斤重的太阿劍在傅采林手中輕若無物,運起內勁感應,隨意掃視兩眼,已心中有數,遂將重劍脫手甩出,仿如閃電般刺破長空。楚小雲探手接住,心中微愣,按說如斯重劍以這般快速度飛來,前衝之力本該勢不可擋,可由傅采林甩過來,仿佛將之送出再放到了預先設定好的目標點,自己隻需輕輕拿起。如此運勁用技掌控之巧妙,對時機空間把握之準,實已臻至技之巔峰。
楚小雲亦驗劍完,將手中碎星劍慢慢舉起,緩緩向前推出,細長之劍竟生出泰山壓頂之勢,似乎在一點點向前推進,隱隱帶起風雷呼嘯之聲,視覺上似緩實快,矛盾至極,教人看得難受得直想吐。傅采林隻感覺麵前空氣變得厚實壓抑起來,空間仿佛不堪重壓般發出嘎吱的悲鳴聲。他將碎星劍抓起,頓感手中一沉,身體不由微微後仰,雙腿微曲,忙運起上乘卸力導勁之法,才將來勢抵去。此等以輕用重之勢,確已達至力之極致!
一方是料敵機先、虛實相合的奕劍之道,一方是以力破巧、以勢壓人的重劍之道,正是棋逢敵手,將遇良才。
雙方不動聲色間已展開交鋒,對手劍道特點業已了然如胸,均感對方實乃平生罕見之大敵。
兩人試探之下,不分勝敗,均沉寂下來,心中再無波瀾。暗中提聚功力,晉入本身劍道極境,各自鼓動全身氣勢對拚。接下來的交手定然如狂風暴雨,石破天驚。
兩人氣勢不斷拔高,引動周身氣流。戰場中空氣暗流湧動起來,氣流愈來愈急,越來越快,仿如激流狂卷,驚濤拍岸。眾人恍惚之間,隻覺得天地突然變色,兩人身形消失不見,原處代之的是詭秘異象。楚小雲化作一座接天連地的巨峰,攪動漫空風雲,威壓世間;傅采林化作一座極大的棋盤,黑白棋子涇渭分明,吞天吐地。星空突然變暗,平地忽起大風。仿佛受到莫名詭力牽引一般,空中猛然飄來數朵厚厚的烏雲,慢慢遮住了當空懸掛的明月,天地之間變得一片漆黑。
大宗師感悟天道,竟能攪動風雲,引發天地異象,果真是驚世駭俗。
就在此時,雙方氣勢均已提至巔峰。
黑暗之中,兩條人影如流星般迅然撞到一起。兩人各出奇招,眨眼之間交手數百招。楚小雲一招一式,簡單直接,每一劍均帶有萬鈞之力,沛然難擋,無堅不摧;傅采林身影繞著敵人快速變幻,劍勢如絲如雨,無孔不入,編織成網。一方似戰車衝陣橫衝直撞,一方如漁夫撒網圍追堵截。
楚小雲隻覺對方身法如電,劍勢極快,角度刁專,每每仿如未卜先知般,從不可思議的地方攻來,教人難防難測,若有人展開身法跟著對方劍勢而動,隻能是如木偶般任憑其隨意擺布,到最後避無可避,作繭自縛。他幹脆以不動應萬變,閉上眼睛,僅憑無上劍心感應對方劍意,見招拆招,卻又感覺對方劍勢如蛛絲一般,一圈圈將他纏繞起來。楚小雲隻覺手中長劍愈來愈沉重,身子也變得越來越笨拙,每一次揮劍轉身均要消耗極大力氣。
圍棋之道講究行走粘約關,便如名將排兵布陣,布局困敵,圍而不攻,疲之擾之,最後一舉圍殺。傅采林將圍棋纏繞封鎖直至圍殺的道理化入劍術,最擅於掌握戰局主動,以手中長劍從容布局,封敵困敵,最終將敵圍殺。但此刻,他隻感覺被困住的敵人直如那好不容易方被網住的蠻荒獵物,在漁網中橫衝直撞,每每幾乎掙破漁網,突出重圍。對方力道愈來愈大,傅采林直感越來越難把住漁網,困住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