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郎手中的劍影,也隨這話的出口,而開始了高速的震顫,隨後劍影以陳三郎為中心,陡然伸長,並深深地刺入了腳下的土地。
陳三郎似乎換了一個人,輕輕撩起布袍的下擺,向前踱了一步,劍影也隨著他的移動,將地麵切割開了一步之長的一道口子。
從這道口子中突然竄出一道彩色的光線,圓曲自如的在空氣中翻滾了一圈之後徑直朝著狼群衝了過去。
在如同岩漿崩裂的狼群突襲之前,這一道彩色光線如同紮進布衣裏的針線,快速的在火焰中穿梭切割。瞬間數十條狼就這麼倒在了衝鋒的路上。
“就這樣麼……似乎還及不上禦邪之境大成的第一個虛道神通呢!那個百夫長難道就怕這樣的人麼”尼古拉斯靜靜的思忖著,但下一個,他的眼睛就睜大了。
隻見陳三郎不斷地優雅踱步向前,他每踏出一步,劍影切開的地麵就飛出彩色光線,當他走到第十步的時候,就有十條彩線在狼群中間來回切割,衝鋒在前的狼群頓時出現了大麵積的死傷。
這十條彩線就如同一個網,不斷地撕裂著任何妄圖通過的生靈。
尼古拉斯運轉靈力,仔細看去,在放大了無數倍的空間和減緩了無數倍的時間之中,他見到了那彩線的本體。那竟然是一隻隻拖著長長尾跡的五彩斑斕的蝴蝶!它們用美麗而危險地翅膀,不斷地切開任何阻擋在它們飛行軌跡之上的物體,往往在它們飛過之後很久,狼血才噴湧而出。
布魯斯看到陳三郎的戰鬥,用興奮地顫抖的聲音叫道:“這就是瀛洲城最華麗的劍法,真*風流絕殺劍麼!能見識到,如此絕世的劍技,真是不虛此行啊!
布魯斯在說話的時候,陳三郎並沒理他,而是繼續麵無表情又無比優雅的踱步向前,直到第十七道彩線飛出來,他才皺了皺眉,輕歎道:“還是隻能走出十七步啊!真無法想想他老人家是怎麼走出百步死幻殺的……”
此刻,狼群衝鋒的前沿,已經圍繞著四人堆起了一圈圓形的屍山,但是外圍的三頭狼還是不斷地試圖衝過那十三道彩光構成的死亡線,它們低聲嚎叫著踩著同類的屍體,不斷向著更高處衝刺,躍下,然後被斬殺。
終於,屍山某些地方不斷地升高,狼群跳躍的高度也產生了極大地差別,那十三道彩光再也無法維持廣闊的空間封鎖。
見此情形,布魯斯爽快的大笑著,喊了一聲:“海拉蘇,咱們不能落後啊!衝鋒吧!祖甲的榮耀之路!”
說完全身白光一閃,頓時以快的瞧不清楚速度撞向了不斷彙聚起來的漏網之狼,驚天動地的煙塵在雙方接觸處爆發了開來。又是數十條三頭狼被拋向了天空,而煙塵散盡後,布魯斯的長矛上則串起了七八隻三頭狼。
尼古拉斯見到這情景,暗暗好笑,這讓他想起了夢境中那個地方很流行的一種小吃——烤肉串……
“長生天,我來代您執行死亡天葬吧!”
海拉蘇一聲清叱,舒展雙臂,凝聚起的箭影例不虛發,每道被橙色箭影擊中的三頭狼,都立刻被碎裂成漫天霧粉。
尼古拉斯深深地吸了口氣,感受了一下體內剩下的靈力,一抬手,又是一個碧木元瀲施放了出去。
四個人就這樣以屠殺般的速度消滅著來犯的群狼。
屍山慢慢變成了屍崖,又在激烈的戰鬥中,崩塌了下來,以至於漸漸埋沒了朱龍樹高高的樹幹。
“也許幾十年後,這幾棵被鮮血浸染的朱龍樹會長的特別高大吧!”尼古拉斯喘著氣,拋開了這個莫名其妙的想法。
狼群似乎永遠也殺不完,隨著時間的流逝,幾個人都感到越來越吃力了。彩線的運行逐漸變得緩慢,布魯斯的鎧甲也碎了好多片。海拉蘇早已射完了湮能箭的配額,除非有一個薩滿出現在她身邊重新給她洗禮,否則她再也無法射出一次和先前同樣強大的箭影了。
唯獨尼古拉斯還在計算著體內不多的靈力,勉強支撐著不斷施放碧木元瀲。
“難道我們會死在這一群猛獸的口中麼?”尼古拉斯心中也隨著戰況的進行閃過了一絲陰雲。
就在四人幾乎逐漸陷入絕境的時候,突然,一聲蒼涼而古拙的號角聲從樹林深處隱隱傳來。
朱眼三頭狼聽到這個聲音,齊齊一震,在狠命的咆哮並用前爪狂抓地上的草皮之後,終於戀戀不舍的丟下了滿地同伴的屍體和近在咫尺的敵人,分成幾路,竄跳著消失在了朱龍樹林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