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一聲巨吼從林中傳出。其中的憤怒,就連飛沙都感覺得出來。
眾雪狼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強大的敵人,紛紛對著巨吼傳來的方向發出咆哮。
狼王也放開了飛沙,瞄了他一眼,轉身向林邊走去。
那一眼就像是在看一盤食物,似乎在說,乖乖等著我,等我回來吃你。
“砰!”在樹林內留守的一匹雪狼突然飛了起來,向著月亮飛去,轉眼便不見了影子,空中隻餘下嫋嫋的慘叫聲。
“這……這是怎麼回事?”飛沙驚叫了一聲。
估計所有人都跟他有著同樣的疑問。
不止是“人”,連雪狼群也一樣。狼王臉上也顯出了疑惑的神情。
又是“砰!”“砰!”幾聲巨響,幾棵一人環抱粗細的大樹向著這邊倒了下來。有兩匹雪狼躲避不及,被砸成了肉醬。
“吼……”隨著一聲咆哮,一個龐然大物的影子從林子裏來到了月下。
又是一隻貔貅。
飛沙還很清楚記得自己見到小花的媽媽時的震撼,那隻一丈多長六七尺高的龐大身軀,已經讓他驚訝得差點叫了出來。
可是跟眼前這隻一比,小花的媽媽根本就是小鳥依人一般了。
這一隻怕是有兩丈長,一丈多高,比飛沙在皇家園林內見過最大的動物大象還要龐大得多!光是腦袋便比最大的雪狼還要大……不,隻要它一張嘴,便足夠將一匹雪狼吞下去吧?
如果不是身上的毛色一樣黑白分明,哪裏敢相信這座移動的小山竟然與小花是同一種生物?
在這巨型貔貅身後是一條筆直的通道。很明顯它便那麼直直地從遠處走了過來,凡是擋在它麵前的無論是大樹還是巨石,都被這家夥的怪力給掀飛了。
不止是樹木石頭,凡是膽敢擋在大貔貅前進路上的狼,要麼被撞飛出去,要麼被踩成肉餅。
沒有得到狼王的許可,那些雪狼盡管害怕得夾尾縮臀,卻也不敢退後半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死神來臨。
在這樣壓倒性的力量麵前,什麼冰霧什麼利爪什麼尖牙,都不過是個笑話。沒有任何事物能阻擋住它的腳步,哪怕一瞬間也不能。
狼王看著大貔貅,脖子上的銀毛根根豎起,像是一圈鋼針一般,口中發出示威的低吼。
大貔貅看也沒看狼王一眼,一隻碩大的巴掌拍下來,狼王根本無法躲閃,便被拍進了地麵。那巴掌再抬起來時,幾十年前便被燒成石板的堅固地麵出現了一個凹槽,血肉模糊的狼王被嵌在其中。
當然,是已經死掉的狼王。
或者現在可以叫它前狼王了。
剩下的雪狼見狀,不約而同向叢林中四散逃竄。
在大貔貅這種巨獸眼中,這群雪狼大概就跟老鼠沒什麼區別,根本連搭理的欲望都沒有。它低下頭,一鼻子將飛沙拱了個跟頭,露出小花來。
飛沙被嚇了一大跳,連忙摸摸身上,還好沒有被擠扁。
小花看著這龐然大物,心中害怕,卻又有幾分親切。它遲疑地呀呀叫著,不敢上前。
大貔貅聞了聞小花,伸出舌頭舔了它一下,小花頓時如被洗了個澡,全身都被黏糊糊的口水濕了個透。
“阿嚏……阿嚏……”小花連打了幾個噴嚏。
飛沙爬到一旁,跟鴞蔓縮在一起,手拉著手,看著這遮住了他們眼前天空的巨獸,完全說不出話來。
大貔貅用鼻子蹭了蹭小花。一旁的飛沙心中一緊,以這種巨獸的力道,隨便一下便可將小花擠成肉餅吧。
小花當然沒事。它也用鼻子蹭了蹭大貔貅,熟悉的味道激起了回憶中某個角落沉睡著的碎片,這大貔貅便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大貔貅盯著小花看了看,又看了看飛沙,似乎在考慮什麼問題。
“你說……它是不是在考慮我們好不好吃?”鴞蔓小聲問飛沙。
飛沙道:“我一點都不好吃,你的肉比較嫩。”
鴞蔓:“我……我的肉有毒!”
飛沙:“我的肉太硬,嚼不爛…………”
“你覺得它要吃你的話還用嚼嗎?”
“也是……”
兩人要靠說著胡話才能舒緩一點緊張感。
大貔貅扭頭看了看飛沙與鴞蔓,點了點頭,口中嗷嗚嗷嗚叫了兩聲。
“它……它……說多謝……”鴞蔓說道,盡管強作鎮定,但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她。
飛沙道:“你居然能聽懂它說什麼?”
鴞蔓道:“也不是能聽懂,隻是能感覺到而已。”
男人頭插嘴:“如果連野獸的心聲都聽不懂,又怎麼能學好我的馭靈術呢?”
飛沙輕輕踢了他一腳:“廢柴,閉嘴!”
“看來是不會吃我們了……”飛沙長長出了一口氣。
大貔貅伸出一隻前爪,在小花的腦袋上輕輕摸了摸。看著它這個動作,飛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
小花抱住大貔貅的爪子,親昵地舔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