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夢裏醉生(1)(1 / 2)

“傾言知己千愁續,酒掃肚腸萬事空。”念完,顧岩又往口中倒入一杯酒。

明月樓閣裏,清風拂麵,月光沁入他的眼神,然而他卻無心思享受佳宵,隻是呆呆地望著明月,一杯一杯喝著悶酒。“明月……”口中念道的人,除了讓他牽腸掛肚,更甚醉生夢死。

酒罐子已空了十幾壇,這寂靜的夜裏,思念肆意湧入他的心堂。他似乎醉了,這樣的夜隻有酒才可讓他入眠……

柳明月血淋淋的躺在顧岩的胸懷裏,麵色蒼白,眼角流出淚水,癡癡地望著他,這一刻有千言萬語,何奈奄奄一息。顧岩絕望的看著她,看到她漫身鮮血,感覺像鮮豔的火焰即將滅逝。雖有千言萬語,卻被凍結在喉嚨裏,從男人眼裏流出的淚水格外傷情!他的眼淚滴落在她的臉上,剛好滴在一條血痕中,淚血融合使她顏麵越來越模糊,模糊……

“公子,公子!”,一身白裝的女人,淺聲在顧岩耳邊叫道。

顧岩鼻中聞入一陣芳香,頓覺白芸又來叫喚他了。他連忙起身,麵對白裝女子道:“白姑娘早!在下又讓白姑娘見笑了。”話一說出,感覺似乎有什麼不妥。隻見白芸咯吱笑了幾下,然後遞給他一個絲絹。原來昨夜酒醉,滴在石桌上的剩酒弄到他的臉上,以至於滿臉水花。顧岩接過絲絹趕緊轉向一邊,把臉擦了個幹淨,他也沒把絲絹還給他,把絲絹投到懷裏轉向白芸道:“在下真是失禮之極,承蒙姑娘不嫌在下魯莽……”

“古公子何出此言,莫非小女子在公子眼裏還是外人?”白芸攔斷顧岩道,“反倒是公子多日來與小女子談琴論詩,海闊天談,不知讓小女子增長多少見識,得到多少開心呢。”(之所以白芸叫顧岩為古公子,是顧岩沒有把真實姓名告訴她,到底是為何,在以後情節中會一一道出)

“嗬嗬,姑娘言重了。姑娘性情隨和,為人善道,古言能結識白姑娘,是古言的福氣。姑娘若不嫌棄,以後我們就以兄妹相稱。”

白芸心裏閃出一絲不悅,但見到古言一直看著自己,立即調整心態道:“我今年二十剛滿,不知道你……”說到這裏,連稱呼都變了,一時間白芸心生羞澀,這令她很奇怪,本是很正常的事情,為何突然使得自己不好說話?

“哦,我比芸妹大6歲,以後芸妹就叫我古大哥吧。嗬嗬。”

“芸妹,古大哥還是叫我小芸吧。古大哥,你已經一年未出門了,不如我們今天去街上逛逛吧。”

本來顧岩想推辭的,外麵情勢他不知曉,萬一被江湖人士得知到他,擔心會連累白芸。就在顧岩猶豫之際,白芸開口道:“我爹爹說,一年內不讓你出門,如今已過了一年,顧大哥怎能一直待在房室內呢?我爹爹還說,如果你要出去就要帶個麵具,連麵具都為你準備好了呢,給你嗬嗬。”

顧岩在這裏住了一年時間,還不曾見過白芸的父親,也不知道與他非親非故的人為什麼要救他。顧岩接過麵具,套在臉上,自然沒有他自己麵容那般俊美,卻增多幾分書生氣質。

雖然琉璃鎮麵積不廣,但人口眾多,遠近聞名。相傳百年前,一個被朝廷腐官誣陷的將軍被發配邊疆修築長城,在押送途中,那位將軍不滿朝廷草草對他結案,身受冤屈。那位將軍才思敏捷文武雙全,一路上觀測適合逃脫的路徑,最終由於那位將軍的智慧和勇猛逃脫了枷鎖,一路逃到一個小村子,就是現在的琉璃鎮。將軍身經百戰,對朝廷立過汗馬功勞,在征戰過程中,同時增長了不少見識。他被當地人救活後,就立誓要為鄉親們做好事,經過幾年對這裏地理的檢查,發現村子外的山野裏有適合冶煉琉璃的礦石。於是他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村民,以及傳授他們冶煉的技術。當時琉璃尤其昂貴稀罕,能得者非王室莫及。經過10幾年的發展,那個小村子已經成了中原經貿往來的會通之地,是最富庶的地方。

街道上人群湧動,一片繁華景氣。各式琉璃,在陽光的照射下,更加光耀奪人,人置其中,仿若天堂。

白芸帶著顧岩來到一座酒樓下,白芸指著酒樓牌匾道:“八層樓,這是鎮上最大的酒樓,民以食為天,小芸自然要帶古大哥來一品天底下最美味的食品了。”說便,便引入顧岩到5樓。

他們包了間雅間,坐著便能將這琉璃鎮一覽無餘。白芸點了菜,卻沒叫酒。顧岩也沒阻攔,他想反正晚上可以喝到,何必要掃白芸的興呢?豈不知是白芸沒要酒是不想掃顧岩的興,原來這琉璃鎮最好的酒是出自八層樓,但是八層樓有規矩,午時不到為飲食時間,午時過後方有酒,正因為酒好要的人才多,要得人多了量便少了,為了讓喜歡喝酒的喝到好酒,才製定出這麼條規矩。盡管沒有酒的宴席,八層樓的生意仍然賓朋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