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回(1 / 3)

獨孤恕天一行三人來到了陳灝的字畫古玩店,時間已經是很晚了。

“怎麼?你還有這種雅興?看不出來,不過就算你真的有賞玩古董字畫的愛好,這個時間是不是也太晚了?”辛夢含語氣之中的諷刺顯而易見。

不過獨孤恕天卻不以為然,“暗影,我們找間客棧吃點東西,明天早上再來光顧。”

暗影看了辛夢含一眼,“是!”

三人找了一家還算幹淨的客棧住了下來。吃過飯,暗影徑自來到辛夢含的房門外。

敲了敲門,“辛小姐,請問你在嗎?”

打開門,辛夢含一見竟然是暗影,“姐姐!姐姐,快進來,姐姐!”

暗影有些不適應她的熱情,但還是進了房間。“我、你可以叫我暗影。姐姐、我不知道……”由於不習慣說話,尤其是和獨孤恕天與天涯之外的人說話,暗影顯得有些局促。

“你一定是我的姐姐。我知道,如果姐姐真的不適應我這麼叫你,那我就叫你暗影姐姐好嗎?姐姐,請不要拒絕我這個請求好嗎?”辛夢含眼中的淚水十分真誠。

暗影點點頭,“好、好吧!”

如此二人坐了好長時間,卻沒有人先開口。暗影從來沒有試過這麼局促,但她的內心之中還是希望知道自己究竟是誰。於是,她首次在外人麵前先開口。“我、我真的是你姐姐?”

“不會錯的。你和母親長得太像了。都是那麼的美,眼睛也是一樣的漂亮。不會錯的,真的!暗影姐姐,你這些年過的好嗎?你知道是誰偷走你的嗎?為什麼你會叫暗影?”辛夢含見暗影先開口打破僵局,她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激動。

“你的家人有沒有說過你丟失的姐姐身上有什麼標記嗎?”暗影始終是不習慣別人的過於熱情。她想知道的事情一定要弄清楚,所以她並不回答,反而繼續她的問題。

辛夢含搖搖頭,“自從姐姐你失蹤後,母親十分傷心,所以很少有人敢提起你的事情,怕刺激到她。不過現在好了,我找到了姐姐你,母親的病就一定會好的。姐姐,你說是不是?”由於過於激動,辛夢含直接抓住了暗影的手。

“你不討厭我?”

“為什麼要討厭你呢?你是我的姐姐啊!”辛夢含對暗影突如其來的問題感到不理解。

暗影抽出自己的手,“我想過要殺了你。”

“姐姐!我不怪你的!因為那是獨孤恕天那個魔頭給你的壓力,姐姐,跟我回家吧!不要跟那個魔頭在一起了。他把你當成殺人的工具,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明明知道自己這麼勸說暗影是徒勞的,但是辛夢含還是忍不住要勸說她。

暗影突然站起身,“如果你還想跟我說這些事情,我還是會殺了你。即使、你真的是我的妹妹。”

“難道為了他,你連骨肉親情都不顧了嗎?”

“骨肉親情?”暗影對這幾個字實在是陌生,“我是個孤兒,一直都是。除了少君,從來沒有人把我當過人。我是他的,永遠都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這都是無法改變的。”

“姐姐,不要走!”

“少君行事,從來不許外人參與其中。而你卻可以和我們同行,他想讓我們有多一些的相處時間。而你卻魔頭、魔頭的如此詆毀少君,明天、你走吧!”說完,暗影就想離開。

辛夢含立即擋在了門口,“姐姐!我不在勸你了。不要走,我們可以說說別的。”

眼間的辛夢含的眼淚流下來,暗影抬起手想幫她擦幹,但是想想又放了下來,“我語氣重了。”

辛夢含看出了暗影對她的關心,破涕為笑,握住暗影的手,“姐姐,我們坐下繼續聊,聊三天三夜。”

麵對著辛夢含,暗影已經相信了她說的一切。

…… ……

就在暗影和辛夢含在房間談話的同時,獨孤恕天一個人來到了陳灝的宅第之外。為了不讓辛夢含知道他的動向,獨孤恕天隻好利用了一次暗影——雖然他不想這樣——但是隻有當是權益之計了。

輕扣門環,獨孤恕天做全一切禮數。

“誰呀!大半夜的,不讓人睡覺了!”從院子裏傳出一個聲音,中氣十足而且隱約透著一股穿透人耳膜的氣勁顯然,此人的內功有了相當的火候。

獨孤恕天初步做了一個評估,自認為還不算白來。

“同道中人,請問閣下可是陳灝、陳二郎?”

院子裏沒有回答,不過獨孤恕天卻能聽的出來這個陳灝回房一趟又出來了。

“聽聞攬月莊莊主說,這裏住著一個劍道高手,此人姓陳,單名一個灝字,這裏的人都稱其為陳二郎。謝莊主說這個陳灝仗著自己的劍法高明,連昔日的魔劍道第一高手獨孤憤天都不放在眼裏,我今日來此,是想請這位陳二郎出山,一起共振魔劍道,不知道陳二郎是否同意接受在下的邀請。”

一道劍弧從門縫之中劃出,獨孤恕天閃身躲開並縱身躍入院中。“陳二郎的待客之道果然特別,獨孤受了。”話音未落,獨孤恕天已經從腰間彈出一柄長劍,剛剛好擋開了陳灝緊跟過來的劍勢。繼而將長劍向前送出,二人立時戰在一處,一時之間小小的庭院之內打的是不可開交。獨孤恕天的長劍是腰帶劍,剛柔兼備,所施展的更是當年獨孤憤天的成名劍技“驚天劍訣”,一手快劍無與倫比,而陳灝的三尺青鋒也是以快為標準,急若閃電。

“好小子!年紀輕輕的,劍法倒是非同一般。”擋下了獨孤恕天的一記快劍,陳灝對他的武功做了一番評論。

閃身讓過陳灝的一招急劍,獨孤恕天回敬了七劍。“你不過大我幾歲,劍術上的造詣能夠達到這種地步,無怪乎你可以誇下海口。”

以快打快,哪個方麵的速度占上風則哪個方麵勝算會更大。獨孤恕天的“驚天劍訣”早已經爐火純青,加之他又在原來的基礎上更加進一步完善了這套劍法,他在劍術上的造詣已經達到了宗師的級別,與他的祖父獨孤憤天也不遑多讓。雖然陳灝的劍術高超,但是對獨孤恕天來說也不過是練招而已。戰到差不多陳灝力盡之時,獨孤恕天反轉手腕,長劍如靈蛇一般纏上了對方的劍身,“啪”的一聲輕響,兩柄劍身詭異的碰在一處時,獨孤恕天的劍尖已經點中了陳灝的手腕。而陳灝也如獨孤恕天料想一般,為了保住自己的右手,立刻丟劍後退,雙拳合在胸前準備空手對付獨孤恕天。

“你的劍法以快為主,以劍光晃人雙眼借機傷敵。可惜的是你沒有我的劍招快,所以你輸了!”獨孤恕天也不追擊,反而是收起長劍,背手站在原地。“六十年間,我們魔劍同道沒有一個人敢打著魔劍道這麵大旗在江湖上行走,甚至很多人明明一身好武藝卻要隱姓埋名不敢在江湖上露麵,為什麼?就是因為我們是魔劍道!我們總是單獨行動,所以才有了六十年前的慘劇,我們魔劍道的浩劫。六十年的教訓曆曆在目,陳兄難道還想走當初先輩的道路?”

獨孤恕天拾起地上的長劍,雙手捧起送到了陳灝麵前,繼續道:“家族憤天公六十年前與戴劍岑一戰雖說是敗了,但是就我所知,這其中還有其他隱情。”

“獨孤憤天是你的祖父?”陳灝不敢相信。

獨孤恕天點點頭,“一直以來,我都很奇怪,以家祖的‘驚天劍訣’絕對沒有輸給戴劍岑的道理!並非我說大話,我曾經反複研究過‘繁星劍法’——雖然說此套劍法精妙絕倫,但是始終沒有離開快劍一道,以快製快,家祖父的實力更是勝過他戴劍岑一籌,‘驚天劍訣’絕對沒有敗陣的道理。而且還有一點,就我所知,家祖父憤天公為人豪爽直率,即使是真的敗了,也斷沒有自殺的道理。這其中的究竟我仍然在調查之中。陳兄,我今日來就是邀請你加入我們尊魔教的!”

“尊魔教?”

“對!家父窮畢生精力廣邀天下魔劍同道所成立的尊魔教。他老人家說:隻要團結起來,我們魔劍道才能夠再次重出江湖。我也有同感,而且也在向這個方向努力著。現在尊魔教已經有了很大的規模,所以我們才會走出江湖。”

“如此不會掀起腥風血雨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魔劍道忍了六十年了,同道們該以一個真正的劍客身份出現在江湖之上了,我們尊魔教就是魔劍同道的堅實後盾。陳兄也是習劍

之人,難道真的甘心在這個古董店終老嗎?”

“這……”

“身懷絕技卻無法在江湖立足,試問又有誰會心甘情願?但是陳兄也該知道,就因為我們魔劍道走的是旁門,所以就被劍道正宗的人稱為魔、魔頭。我們就無法在江湖之中立足。難道我們就應該永遠被他們踩在腳下?我尊魔教之所以成立,不為稱霸武林,但求魔劍同道可以挺起胸膛做人,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劍客,立足於這江湖之中。陳兄,我言盡於此,如果陳兄真的不想加入的話,獨孤保證今後再不打擾。”

陳灝看看手中的長劍,再看了看獨孤恕天,突然拜倒在地道:“陳灝願意加入尊魔教,不為稱霸武林,隻求可以做一個堂堂正正的劍客。”

“陳兄請起,”獨孤恕天趕忙扶起陳灝,“這是我的令牌,你拿了它去見謝天痕,謝莊主會安排好你的。獨孤這裏還有些事情要辦,請你將這封信一並交給謝莊主,叫他轉交給天涯,他就會明白。獨孤這裏不陪陳兄多聊,就此告辭了!”

“請……哦……”

“就稱我一聲獨孤兄弟吧!”

“獨孤兄弟慢走!”

“哈……告辭!”獨孤恕天閃身離開了陳灝的宅院。

回到客棧,獨孤恕天突然感覺氣氛不對,他沒有回自己的房間,反而來到了辛夢含的房間,暗影濃重的殺氣在房間裏傳出,獨孤恕天知道讓暗影的殺氣凝而不發的人很少,辛夢含不會是那個人,裏麵的人一定是尊魔教中的人物,並且身份特殊才會讓暗影在沒有自己的命令情況下做出這種畏縮不前的事情。祖父獨孤憤天、父親恨天都不會離開尊魔教的總部,那麼裏麵人的名字也就呼之欲出了。他的弟弟——獨孤怨天!

獨孤恕天推門而入,道:“怨天,我剛剛離開片刻,你就迫不及待的想取代我了嗎?”

大敞的房門讓裏麵的一切都呈現在了獨孤恕天的眼前,隻見一個和他有七分相似的白衫男子端坐在圓桌旁,兩邊站著四個黑衣大漢,暗影抱著受傷的辛夢含站在牆角。

獨孤怨天嗬嗬一笑,站起身走到暗影身邊,伸手掐住了她懷中辛夢含圓潤的下頷,“大哥,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找到了一個這麼標致的小妞,武功還真的不錯啊!不過就是不太聽話罷了,還有你的影子,她竟然敢瞪我?”

獨孤恕天仍舊是微笑以對,但他沒有說什麼,隻是走到暗影身邊,撥開獨孤怨天的手,道:“暗影,扶她到床上去做。”

“是!”

“怎麼?大哥!不理你的親弟弟,反而去關心一個劍道正宗的小妞?你別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