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四麵八方的八卦方位“乾、坤、震、巽、坎、離、艮、兌”,每個人分配一個山頭,李素到了震位戒備。心下雖然好奇那紫鱗蜥,但法力不濟也無可奈何。這段時間的修煉和在東嶽劍派的見識讓他知道了自己和真正的高手相差何止天壤之別,如若不是隨身幾件精良的法器,十年精純的內息,恐怕和這些入門的弟子都沒法比啊!
想到腳下修真路漫長,而眼前情勢又急迫,沉穩如他,也不禁歎了口氣。
呆站在這小山頭上眺望那紫氣發源地,遙遙見數人來回穿梭,不妨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扭頭一看,竟是一女子。此時滿山黃葉飄飛,雲氣繚繞,那女子紅裙碎擺,華如孔雀翎羽;杏目瓊鼻,麵若桃花盛開。一時間李素看呆住了,恐怕此生見過的女子,可數眼前這位當得上“風華絕代”了吧。
那女子似是習慣別人如此看她了,也不以為意。眉頭一展,輕啟朱唇,“小道士,可看見一處紫氣上升啊?”
李素聞言猛的轉醒,“這山裏蟒獸叢生,這位小姐切勿四處走動,更不可望紫氣方向前去,可速下山為妙!”
那女子又是一笑,“你可是東嶽門下,這泰山是私產嗎,不許閑人踏足?”
李素臉一紅,心想此女知道東嶽劍派,必然也是仙道中人,自己倒不用隱瞞了,“在下並非東嶽門下,不過受邀來助他們捕那紫鱗蜥,那東西著實危險,尋常人莫要近前啊!”
“噢,原來東嶽要捕那紫鱗蜥”,她眉頭一皺,“可未聽說那東西有何劣跡,為何如此大動幹戈要捕它呢?”
“這,”李素當下回答不出,自己並非東嶽弟子,也沒必要替他們掩蓋,“這個我也不知,姑娘可與東嶽相識?”
那女子眉頭一揚,“我可沒那福分認識四大劍派的人物,那你又是哪門哪派呢?”
李素答道,“在下雲秀宗門下李素,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那女子聽了他的話似是有些吃驚,上下打量李素,“雲秀宗何時跑出男弟子了?你莫不是唬我吧!”邊說邊走了幾步,身姿搖曳,足下如登雲駕霧,一晃便到了眼前。
到了近前再看這女子更是瑰麗,眉眼間的明媚如此誘人,奇的是整體上毫無輕浮的神色,好似渾然天成的一個人間尤物,豔麗到讓人不敢正視。
李素連忙證明,“在下剛剛入門不久,是雲姥姥的關門弟子,實在屬實,絕無欺瞞!”
“那就更不對了”,那女子更不信,“雲姥姥如何能收你做弟子,你若說空塵等人是你師父還靠譜!”
李素見她不相信自己,不知怎的很是著急,隻想讓她對自己都是好感,如同見了至親的人,心裏一時防備全無,全然不像平時的那種淡定。
殊不知,眼前這人乃是修真界有數的巨擘,異法宗派第一美女,出身巫宗,亦正亦邪,行事全憑喜好,以她的修為,如果李素有什麼應付不當的地方,立時就能置他於死命。
此刻的李素受到此女神通的魅惑,不由便把雲秀宗和十萬大山的事說了出來,那女子聽了略一沉思,點頭道,“如此說來倒是可信,既然如此,你我倒算有緣,十萬大山和我門派久有間隙,故此說來,你傷了那葛鷹,你到算給我出了口氣啦!”
見她盈盈一笑,李素頓時覺得如菡萏初開,光芒四濺。耳聽得她又說,“既如此,便告訴你我的名字,不過切勿給別人知道,隻恐招那不相幹的人,叫人討厭!”
李素連連點頭,那女子見他如此拘謹不由莞爾道,“你倒是太老實,普一見麵便實情相告,隻是遇見了我,若是別的閑人,這些事情可不是小事,傳了出去對雲秀東嶽都無益處。你可聽說三苗地界有個珠崔郡?”
李素略一思索,“可是在三苗與廣湖之間,海州之北?”
那女子聲若銀鈴,聽起來如清泉脆響,“就是了,我姓夜,名叫夜紅珊,珠崔郡就是我家了,若是有緣便可再見呢。”
夜紅珊,李素在心裏默念這個名字,當真像極了眼前這人。珊瑚焰色如火,質卻冰冷,她一顰一笑如鮮花盛放,收斂神色又似拒人千裏。真可謂,夜色不掩花,搖曳火樹掛!
要知道這夜紅珊平素最是古怪,雖然相貌絕頂,但是眼光亦是絕頂,從不對人假以顏色。此時不知為何對李素倒是沒有厭惡之感。破天荒地讓他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因為修真界的弟子隻知道有夜紅珊這個名兒,也是到她是相貌絕色,但見過的少之又少,又因為她出手毫不留情,背後又有絕大靠山,所以就是被她傷了自己門派的弟子,也很少有人會出頭討公道,因為不管怎麼解釋,別人都會認為被夜紅珊重創的修真十有八九是貪戀美色,自討苦吃。不過即使有如此的名聲,她的容貌讓人一見還是無從抵擋,多少人就是多看了幾眼,不防被飛劍所傷,過後仍是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