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先生,”司律微笑提醒,“打高爾夫球不能太急切,要靜下心,沉穩平和。”
鍾先生冷哼了一聲,若無其事地繼續打球。
司律站在後頭看著他的身影,忽然說道:“鍾先生,您似乎長白頭發了。”
“白頭發?”鍾先生動作一頓,轉過頭來目光陰森地盯著司律,“我哪裏有白頭發?”
“哦,沒有,”司律垂下眼簾,避開他的目光,飛快改了口,“是我看錯了,您很年輕,並沒有白頭發。”
“把鏡子拿出來,我看看。”
司律遲疑了一下,才在鍾先生越來越陰森的目光裏拉開隨身攜帶的大袋子,從裏頭翻出兩麵鏡子。
“在後腦勺,不多,隻有幾根。”司律在鍾先生腦袋一前一後地舉著鏡子,給他看後腦勺。
鏡子舉起來時,鏡麵反射著天光,在鍾先生眼睛上晃了一下。
鍾先生閉了閉眼,睜開眼看著鏡子時,發現自己後腦上確實有白頭發,盯得越久,那白頭發好像就越多。
他忍不住皺起眉來。
司律適時收回鏡子,溫聲道:“休息不好、營養不足也會有白頭發,我看您還年輕得很,隻要這幾天好好休息、多吃點補品,白頭發自然會消失。”
鍾先生讓他把鏡子收好,什麼也沒說,陰著臉繼續打球。
暗藏殺機的一天緩緩過去了。
晚上八點,護工下班。
溫絨和司律並肩往宿舍樓走,低聲交流著今天遇到的事情。
回到宿舍時,秦弦給他們帶來了一個消息。
“有兩個考生失蹤了。”
兩人的目光齊齊看向秦弦。
秦弦是個高情商E人,人緣很好,回來的路上和其他考生走一段路,便收集到不少消息。
他岔開長腿反著坐在椅子上,雙臂往椅背上擱,豎起兩根手指,“一個是醫藥係的,一個是神農係的。”
溫絨若有所思,“都是文學院的。”
這群客戶總是冷不丁偷襲人,今天偷襲的次數比昨天還多,也更陰險凶狠,文學院的考生在武力上沒那麼優秀,被偷襲成功倒也在意料之中。
“但是,”司律忽然說道,“考場總人數沒有下降。”
秦弦笑了一下,眼尾略微下垂的雙眼彎得像狐狸,“對,沒有下降。”
這就意味著,失蹤的考生並沒有死,也不是因為分被扣光了提前出局。
他們是被囚禁在某個地方了。
被囚禁的考生會麵臨什麼?無人知曉,隻能瞎猜。
但無論是哪種猜測,這兩人都是凶多吉少。
寢室裏沉默下來,林翎左看看右看看,問道:“要想辦法救人嗎?”
三個舍友都在沉思,暫時沒人回答他的話。
倒不是不想救,但是一來他們也不知道人是在哪裏失蹤的,沒有半點線索,二來晚上的康養中心簡直是怪物獵場,他們很難在怪物的追殺中搜索蛛絲馬跡。
難救。
司律在椅子上坐下來,摸出龜甲,“我先卜一卦,算算他們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