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著紅色指甲油的雙腳蹬著寬大旋轉椅的邊緣,秦若霖整個人蜷縮著,用腦袋和肩膀的夾角夾住手機,給助理布置工作。
白天耽誤了一些工作,她得趁夜深人靜補回來。
小作坊似的公司,老板得親力親為。
手也不閑著,她正拿指甲銼修剪自己的蔻甲,抬眼望向不遠處滴答的時鍾。
兩個指針指向12,新的一天已經來到。
掛了電話,她終於放鬆下來,伸伸懶腰去浴室洗漱,準備睡覺。
卸完妝正要上床,極輕的敲門聲響起。
聲音小到她懷疑是不是自己忙昏了耳鳴。
所有動作停止,秦若霖專心聽門口的動靜。
“叩叩叩。”
聲音比剛才大了一些,但依然微弱。
若是睡著了是絕對聽不見的。
秦若霖走到門口,貼著房門問了一嘴:“誰啊。”
門外的人沒有應答,又敲了一下門。
秦若霖皺眉。
一個孤零零的女人半夜三更被不知是男是女是人是鬼的東西敲了門,問話還不應聲,足夠嚇人了。
她穩住,分析起來。
嶺畔雅舍雖是租的民宿,不少隱居富豪圖清淨在這買房子,為了安全,進小區要刷門禁。
小區安保不用說,壞人被通宵值守的保安防著,進不來。
那敲門的會是誰?
節目組來送秘密任務?
突然想到自己在錄節目,可能會有這種玩法,秦若霖放鬆下來。
再說這一層都是自己人,隻要喊一嗓子,準能叫醒幾個。
她打開房門,意料之外,是周洲。
周洲單手撐住門框,另一隻手抱著白天被她誇過好看的黏土畫,左腿搭在右腿後,豎著左腳,擺著pose。
餘光瞥到門開了,周洲抬頭,漸漸揚起下巴。
卸妝後的秦若霖皮膚依然白皙,剛水洗過顯得格外透亮。
她穿著一件帶胸墊的白色絲綢睡裙,微微透,在身後臥室透出的燈光下,睡裙掩蓋的曼妙曲線更為明顯。
是和白天那件緊身包臀裙不一樣的性感,清純中夾雜嫵媚,勝似伊甸園的禁果,誘人采擷。
周洲絲毫不靦腆,眼睛十分不尊重地看著她上下掃視,在某些部位多做停留,目光中蘊藏的侵略性讓人不舒服。
而後自認為深情地看了一眼秦若霖,隨即撇頭,拿黃金右臉的下頜線對著她。
白天上攏的紅發有幾根成綹垂墜下來,他長得還是有幾分姿色的,也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痞帥。
周洲壓低嗓子,發出氣泡音:“很晚了,怎麼還沒睡。”
他換了個姿勢,把親手做的黏土畫遞給秦若霖:“這是我特意為你做的。我看你也喜歡,拿去吧。”
秦若霖要被氣泡音震吐了,胃裏油膩的夜宵不老實地翻湧。
“……”
“我勸你本分一點。”
“你應該知道半夜搔首弄姿敲一個女孩子房門意味著什麼吧?”
“你對我有尊重嗎,你尊重邀請你上節目的桐桐了嗎?”
周洲辯解:“馮桐邀請我來的時候,也沒告訴我節目規則是這樣的。我就以為單純是一戀綜,他媽的整的好像我跟她談了似的。再說,節目組也沒說我非得答應馮桐,隻能和她談戀愛吧。你我現在都是單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