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師還沒說話，洛曉搶在他前麵開口。
“徐老師，我複習的壓力實在是不小，晚自習我沒法過來。”
她用了陳述句，語氣堅定，不容人拒絕。
昨晚謝思明說的話的確勸動了她，光是那些還不足以讓她有勇氣直白地拒絕。
更重要的是，她現在再見到謝思明，尷尬。
“不止是晚自習，從明天開始到下周末，我都有事，來不了。”
徐老師本就無權幹涉洛曉，她又有正當理由，隻好同意。
他表情惋惜：“好吧，那你下周考完試，下下周要來哦。”
洛曉笑著點頭。
下下周的事還不一定呢，等實習鑒定表的章蓋好，她跟這一切都毫無瓜葛了。
她順著後門的人流進了教室，謝思明孤零零守著那兩張桌子，陽光穿透潔白襯衫，從遠處看清瘦孤冷。
洛曉一下子又想起昨晚那個3D實景的好夢，夢裏肌肉的觸感和她昨晚在天台摸到的類似。
二十出頭正是愛做的好年紀，對方是誰都行就是不能是未滿十八的小弟弟。
“來了？”
聽到身邊的動靜，謝思明抬頭問好，接著又關心了一句：“昨晚睡得好嗎？”
洛曉小臉一紅。
他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場麵並沒有洛曉想象的尷尬，她落座，穩住聲音，表現得和謝思明同樣淡定：“還不錯。”
又不忘和謝思明串個口供：“剛剛徐老師問我你昨晚出去的事，我說你應該是學累了出去透透氣，這麼說沒問題吧？”
“嗯，無所謂的。”
談完這個，雙雙沉默，兩人各自收拾著桌麵，再沒說話。
洛曉想告訴他自己明天就不來的事，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他倆又沒什麼關係，來不來是她自己的事，沒必要告訴他。
謝思明突然想起這茬，問她：“剛和徐老師談過了是吧，今晚不來了？”
“嗯，不止今晚，明天起白天也不來了。”
謝思明驚訝地看著她：“你的工作結束了？”
“噓。”怕被前排同學聽到，洛曉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我下周期末考試，一天兩三門，很忙。可能下下周還會回來。”
感傷湧上心頭。
謝思明自認一直是個開朗的人，麵對分離，他向來覺著不見得是件壞事。
但要和洛曉說再見，天底下恐怕沒有比這更壞的事了。
幸好人類有手機這樣偉大的發明，見字如麵，晚上謝思明運動完，翻了一遍和洛曉的聊天記錄，發了消息過去。
【Ray：期末周也要早點休息，比起考試成績，還是身體更重要】
【Ray：腦力勞動過度，晚上可以適當加點夜宵，想吃什麼和我說】
【Ray：今晚有雨，睡覺記得關窗，蓋薄被，不要著涼】
事無巨細的關心，也不知道他倆誰是年紀小需要被人照顧的那個。
洛曉晚上在係樓背書，十點回宿舍的路上，看見一串消息。
如果是以前看見謝思明這樣的消息，她得為師生間的真情流露而感動。
現在她得反省，就算不是師生，人們通常也不會把關心對方吃飯睡覺的男女定義為普通朋友，而是男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