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治!
“你,洛曉。”
謝思明喚她名字的聲音磁性低沉,曉字壓低重音。
劍眉微挑,長長的睫毛遮蔽了日光,在眼尾留下一道陰影,襯的眼尾的弧度更加上揚,一雙桃花眼甚是妖魅。
他有意控製的聲音和微表情,不說能把洛曉整的五迷三道,也得是神魂顛倒吧。
謝思明如是想到。
然而美色當前,洛曉道心堅定。
抑揚頓挫的語氣分明就是在挑釁她。
挑起的眉毛中藏著這人的傲氣,擺明了是覺得自己治不了他。
妖孽,受死吧。
趁周圍沒什麼人,洛曉打破了一貫的溫婉形象。
她坐在自行車座上,對著他擺擺手,示意謝思明靠近她、俯身。
隨後一把揪住了謝思明的左耳朵尖兒,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扯著問:
“你小子叫我什麼?你再說?你平時有沒有聽見別的弟弟妹妹怎麼叫我的?你天天能不能學點好?……”
最頑皮的學生往往采用最樸素的調教方式。
這是前班主任劉老師傳授給她的經驗。
洛曉覺得心裏很暢快。
她家境不好,母親一直教育她:
“見著人你就笑,伸手不打笑臉人。”
“出門在外要夾著尾巴做人,不要太高調,惹了事咱家賠不起。”
“你隻管悶頭學習就好,其他方麵不要出頭,免得招人妒忌。”
“同學欺負你先反思一下是不是自己的問題,如果不是,那就忍一忍,他們不會總盯著你的。”
做學生的時候,她憑借這樣低調且縮頭烏龜的性格,學霸的身份,配上一張純樸無害的臉,維持著良好的人際關係。
但她沒有親密無間的好朋友。
沒人知道她每天多想當著別人麵發瘋。
上大學之後,不和母親住在一起,脫離了管控,生活變得自由,她好像漸漸找到了自己。
餐廳買飯排隊被插隊,她敢和室友一起正麵硬剛;評獎學金的時候,她敢和想通過不公平手段搶走她名額的同學當麵對峙;現在要治這個小學弟,她敢學著班主任的樣子上手懲戒……
大大方方地做自己,考慮自己的利益,不過分在意別人的想法,真好。
正所謂“忍一時乳腺增生,退一步卵巢囊腫”。
“啊——我錯了,我錯了,你撒手。你想讓我叫什麼!”
耳朵是謝思明全身最敏感的地方。
痛覺也最敏感。
他知道自己錯了?
幾次的實踐證明,偶爾發瘋一次,並沒有像母親說的後果那麼嚴重。
“乖。”洛曉伸出手掌放在謝思明頭頂上,輕柔地撫摸他濃密的發,眼裏滿是慈愛。
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嘛。
眼瞅著少年額前的碎發被她揉的炸毛,洛曉心情好,笑得格外開心:“乖,叫姐姐。”
暖陽的光線在層層疊映的梧桐葉之間流淌,縫隙間撒下的流光照在少女的白裙上,照出斑駁的剪影。
她逆著光,發絲被照得瑩亮。
小姑娘笑得燦爛,聲音如銀鈴般好聽,眸光透亮如一翦秋水。
美人入畫,眼前景好看到讓謝思明移不開眼。
特別幹淨的美。
洛曉果然是越看越有魅力的淡顏係。
謝思明被下了蠱,情不自已,乖乖張了口:
“姐姐。”